清霜毕竟是世家女子,平时也不是个善怒易妒的人。看云端主动向自己打招呼,诧异片刻后也礼貌性地同云端打招呼,“云端,我在与岭澜讨教剑势,不曾打扰。若你们有事相商,我先行告辞。”
岭澜睁开眼睛,摇摇头,道:“无妨,清霜你留下一起商议罢。”
清霜大吃一惊,这完全不像她记忆中的那高高在上孤僻的岭澜少城主。
白清霜回过神来,低头应了声“嗯”,此刻她心中小鹿奔腾。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云端眼中,这白清霜还算是个痴情女子,可怜爱得卑微入尘。
云端猜到岭澜的用意了:云端和岭澜的对话有白清霜为证,倘或出了什么事,皆与他和云岭城无关。
岭澜这是想与云端拉开距离,撇清与云端的关系,同时也是在警告云端,不要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云端将岭澜与西铮相比,对岭澜有些失望。
云端失望归失望,但利益合则为谋,不合则不谋。云端心知:没有人情参与的事情处理起来更简单——粗暴的断、舍、离。
云端直接开口问:“我想知道十三万年前的那场大战的始末。”
岭澜接话:“你师父的藏经阁应该有记录,何必问我们。”
云端跳过岭澜的回答,向白清霜打听,道:“不,我想先听些小道消息。清霜师姐以前可听长辈谈到些什么?”
清霜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常年家教严苟,只看功法秘籍,不看也不听民间谣传。清霜摇摇头道:“我知道的大多与仙史相似,并无其他轶闻。”
“啊…那岭澜,你知道什么吗?比如说那韩西河的心被谁剜走了?那人结局为何?他的心被毁了还是?元若宗师与他是何关系?大魔头因何诅咒解语花一族?你知道萦月是谁吗?”
云端一口气将心中疑问全盘拖出。她不求岭澜或清霜能告诉她与仙家记录不一样的东西,她只是想试探这两人的反应。
清霜连连摇头,一言不发。
岭澜则双眉紧蹙,带着敌意地看向云端,片刻后说到:“元若是韩西河的师父,他是第十任天宇宗宗主。解萦月剜韩西河之心,因此解氏一族受到诅咒。”
云端猜的没错,果然岭澜回答的四个问题其实无关痛痒,仙史都有,真正的问题是萦月和韩西河本心的结局。
云端从韩西河的言语中猜到萦月与他有剜心之恨,而他本心极有可能在萦月那儿。
云端再次使诈:“据我族传承的记忆和仙史所载,解氏一族乃是突然消失隐匿起来。我上次在城主府的供述中丝毫没提到解氏一族隐匿是因为诅咒。”
云端语气逐渐增强,面无表情,“很明显,你知道的远比仙史多得多。所以岭澜,请告诉我,你知道的而仙史上没有的。”
岭澜此刻一脸黑线…被云端诈了进去,他还是低估了云端的狡诈和思维能力。
白清霜的思维明显没有云端和岭澜跳跃,所以开口替岭澜辩驳:“师妹,方才是你亲口问韩西河为何诅咒解氏一族的。岭澜不过是顺着你的话…”
云端脸上绷出一个勉强的笑:“清霜师姐,你跟岭澜相处的时间更长,听过他很多事迹吧?他处事说话如何?他如果不确信解氏一族受诅咒,怎么可能说出解萦月剜心之仇与诅咒之间的关系。况且他没必要顺着我的话,相反的,他可以反问我诅咒一事或者避开不谈。”
当白清霜反应过来后,不由头皮发麻,这云端太过狡黠!清霜心中想:“我眼中那个为人处事滴水不漏的少城主竟被云端三言两语地诈出实话…云端的心智太过可怕,还好我没说话…”
岭澜自觉受到羞辱,怒呵:“够了,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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