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的话像根刺扎进义枭的心中。义枭没接话,独自饮茶。

一刻后,酒菜上齐,云端没有客气,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义枭挥手结印,在房中设下结界,酒楼和楼外街道的喧嚷叫卖声全部消失。

他们不会被外界所扰,外界也没有人能探听他们说话。

除非修为在义枭之上,总的来说,修为压制是任何一个修仙或修魔之人无法逃避的现实,任何功法,再诡异骇世,也无法突破修为的压制。

云端安静的可以听见义枭的呼吸声,果然是征战沙场守护一城的人,一呼一吸着实沉稳,老将风范。

“义叔叔要讲什么重要的事情啊?需这样防备?你这设个结界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云端戏谑的问义枭。

“云岭城能察觉的不多。”

“哈?那你设个结界…你在防这酒楼的店家?难怪,义叔叔是杀伐之人,天下皆可叛。”

“我不想横生事端罢了,无所谓背叛或信任。还有,叫我名字。”义枭听不得云端这么大个人还叫他叔叔…

“你管不了我,论年纪,和比那小米大不了多少…只是天生幻化成女子模样。义!叔!叔!”

“………”义枭一脸黑线,从袖中拿出信物扔给云端。

“你从哪儿来的?”云端看着桌上的墨玉环佩,这上面还残留着自己的气息。

“送来的。”

“什么时候?谁给你的?”

“昨日,是谁无可奉告。”

云端忍不住暗骂,她昨日拜别时才将玉佩悄悄放到西铮门前,“哼,一枚玉佩跑得比我还快。那人说了什么?”

“让我跟着你。”

“我去哪儿他让你跟着我?”云端自诩有感知天赋,风吹草动皆在耳中,但西铮对她的行为了如指掌,而她却浑然不知。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质问义枭。

义枭不置可否,沉默吃菜,他不想说。

云端看着对方气定神闲的模样,眼眸中的那抹火色在闪烁。“他让你跟你就跟,我知道你只听命于老城主和岭澜,那人许给云岭城什么天大的好处?让你折腰,跟着我这么个小丫头。”

“我只奉命做我要做的事,不参与你和他人的事…”义枭内心也不愿跟云端有什么纠葛。云端对岭澜有救命之恩,他担心会收到一些不好的指令,比如,杀了她。

他宁愿他人动手杀她,不愿自己占上她的血,严格来说眼前这个云端不过是个宗族最后的遗孤,任性妄为也没做过十恶不赦之事。

“一问三不知。算了,你要跟着就跟着吧,当个影子。”云端松口,继续吃菜肴。

西铮对她的行动一清二楚,派人跟随,估计是放心不下她…也许他还在顾念师徒之情?

但细想又有些不对劲,西铮怎么会知道她要去云岭城?难道自己在青台镇就被监视了?可她自离开天宇宗一直很警惕,没有察觉异样。

在敌明我暗时,云端选择答应义枭随行,万一西铮又派另一个人来呢?好歹她还认识义枭,义枭是个铁骨铮铮的将领,至少不会用阴招,也能有个照应。

她停下思索,暂且如此,先吃饭,魔界的饭菜想必没有这么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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