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行字。
“人类的童年结束了。”
“长大意味着看到世界的真实。”
这行字的形状及带给人的感觉和挪亚在机车内看到的那些如出一辙,扭曲、冰冷。
“这是谁留下的?”
“为什么我之前看不到?”
“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挪亚得不到答案,但这行字出现在这里,定然和原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人并没有告诉我全部,他们还隐瞒着什么。”
挪亚从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更遑论那还是不知多少个太阳升落循环前的老古董。只有聪明人和傻子才会很容易地交出自己的信任,因为前者足够聪明,后者足够傻。
而挪亚既不傻,也不聪明。
“原人就是如此对待文明之火接续者的?”
“他们太傲慢了,也许这就是他们灭亡的原因。”
挪亚看着墙上的字迹消失,看着墙壁重新恢复洁白与平整,发动了自己得到的异化能力。
这是他自灰雾梦境中篡取的力量。
他的右手变了,五根惨白色的尖锐骨刺自指尖伸出,片片黝黑的鳞片自皮下生出,覆盖每一寸裸露的皮肤,并延伸至手腕,整体看来,如同戴上了一只黑色的手套。
挪亚握了握拳,指甲盖大的黑鳞微微翕动着,弧形的边缘反射出冰冷的光,使人联想到漆黑的光洁枪管。
但不同于枪管拥有的属于工业机器的暴力美感,这只黑鳞手掌,更像是从原始的丛林走出,充斥着野性的气息。
生存,猎食,杀戮。
“这是我的手么?”
挪亚沉默了,但随即他又笑了。
“我说是,它便是,我说不是,它便不是!”
人格的异化带走了挪亚人格中的贪婪和宽容,让他变得节制和刻薄,但同时人格特性的缺失也放大了其它名为人性的部分特质,让他变得更加性格鲜明。
好比如果陆地缺失了一块,那么缺失的地方将成为海洋,陆地的面积变小,海洋变大,但二者的总量是减少了的。
但放到挪亚身上,陆地减少的那一块并不是缺失,而是被异化了。
被异化的那部分,挪亚称其为“破坏”,那是纯粹的破坏,并非人性引导行为的附庸。
而且由于人格思维外壳的过滤,新的异化特性无论是质还是量比起之前都要强大,如果不是其它特性的牵引和限制,挪亚将成为只知道破坏的疯子。
这正是挪亚确立人格核心与特质的意义所在。
挪亚走到钢铁大门前,尖锐的骨刺刺入钢铁如同尖刀切割豆腐,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过后,大门依然矗立,但其上的一块钢板轰然倒地,露出个一人高的洞来。
他立在洞侧的门后,并没有立刻走出去,因为那持枪的两名守卫定然已经瞄准了洞口,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塔塔尔AS-37型半自动步枪可以在三百米外击穿古代生物犀牛的头骨,挪亚并不确定自己的鳞片是否有犀牛头骨坚硬,况且鳞片只是覆盖了一只右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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