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神奇,舒窈一向自诩是个足够开朗健谈的姑娘,却总能在与孟星河的对话中很快陷入僵局,每每这个时候,孟星河都会尽快洞察不妥接起话尾,可今天他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任气氛快速地冷却着。

“那个,要不去浴室洗一下?”舒窈终于耐不住再次开口,孟星河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面上的表情终于活络了几分,常见的那一抹笑容又慢慢攀上嘴角:“没事的,我去处理一下就好。阿窈去忙吧。”

舒窈终于松了口气,毫不客气地抬腿就要走,却见他斟酌半晌,追问道:“那个,这周末晚上……阿窈有空吗?”

“你有什么事?”顿住脚步,舒窈语气中不自觉夹了一分不耐,却被孟星河敏锐地捕捉,勉强扯起来的笑容变得模糊,他显得有些紧张,这是在公开会议中也可以侃侃而谈的人,却在此时踯躅起来。他猜测舒窈最大可能的反应会是一口回绝,他尽量想让自己的理由充分一点:“小招前几天从北美分公司休假回来了,或许...可以去芒山吃顿饭吗?”

舒窈闻言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想反问见孟玥蓝何必去芒山公馆,却在几瞬之后反应过来,汤县的事情果然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结束的,是孟宗辉要见她。想及此,舒窈不由得喟叹一声,冒然揽下汤县事务的权责时,她已经想过可能要面临孟氏的诘责,该做的事情总归是偷不了懒的。

“嗯,”舒窈几番思索后平淡点头,眸中光亮回归冷淡:“那就周末见吧。”

孟宗辉的别墅位于芒山墅区半山腰,是自带数亩草坪花园的公馆,相较于多年前在斯南路的宅子,要更加宏伟气派。只是偌大的宅院,侍候的佣人却还是以前的几个,孟宗辉疑心甚重,不轻易安排近身之人,是以公馆中常常是极为安静的。只是此刻,客厅里却好像爆开了烟花,传来孟宗辉浑厚的怒斥声:

“勘探方面的招商是谁把的关?”

孟氏财团的太子爷孟辰瀚,含着金汤勺长大,历来千娇万贵,此时却像只流浪猫一样瑟瑟缩在沙发,闻声表情倏忽变得难看起来,咀濡半晌,才声如蚊呐地说:“是我......爸,我也是一时不察才被他们钻了空子,您知道——”

“闭嘴!你一时不察?老子还不知道你在搞什么猫腻?余出来的钱你拿去做什么了?啊?”孟宗辉恨铁不成钢,不成器的长子心里打了什么小九九他太过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克扣预算,勘探上不至于因为劣质材料而出这么大纰漏。

“就是...最近不是澳门那边有拳赛么......”

“混账东西,人命关天的事哪能如此胡闹!”怒不可遏,孟宗辉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掌,眼看就要挥下去,正下楼过来的林雅琴赶忙快走几步,急切道:“你打孩子做什么,他都认错了!”一面朝吓得缩在沙发角的孟辰瀚使眼色:“赶快给你爸爸认个错,父子哪有隔夜仇的,认错就好了。”

一看挡箭牌杀到,孟辰瀚立刻堆起了乖巧讨好的笑脸:“爸对不起,您别气坏了身子。事儿又不大,花点钱就过去啦,您消消气,儿子以后一定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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