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跪在白衣男子前,眼神里带着焦急:“主子,您召奴婢来何事?”林黛梦魇了,她被红雀使唤去寻找太医,刚出凤栖宫便被宫女拦了下来,说主子有事吩咐。可她在这跪了大半天了,主子只是喝茶,一句话都未说。

“祺美人是欣美人同期入宫的姐妹,甚是交好。”白衣男子这次没有再执着于棋盘,手里拿着茶盏,用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杯沿。眼神十分空洞,仿佛在回忆什么。

四丫是知道欣美人的,貌若芙蓉,虽然这后宫最不缺的便是容貌,可她的容貌却让好多人艳羡甚至嫉妒。有人在她的胭脂中下了让脸溃烂的东西,她经受不住容貌尽毁便投井了。

皇上命令贤妃查出幕后使者为德妃,贬了德妃为昭仪但俸禄却未减丝毫。欣贵人还由于自戕,不但连累家人,还坟头都未有一个。

这是在警示后宫,小打小闹可以,出人命不行。这后宫的人就是陆宁一个人的玩物,生杀大权是掌握在他手中的。不管进来是否自愿,既然进来了,就安安分分的做花瓶。

男子见四丫没吭声,接着道:“红雀是欣美人的一等丫头,欣美人死后,被德妃要去,后被指派到凤栖宫。”

四丫不想再猜男子的哑谜,直愣愣的说:“主子,奴婢感谢您当初搭救于我,但奴婢也曾说过,只为您做三件事,成与不成都是三件事。前两件已经做了,但林黛都躲过去了,您可以派人查探,并不是奴婢阳奉阴违。您直接说这最后一件事,以后奴婢与您两不相欠。”

白衣男子看着四丫,这个他在大都城外剿盘桓在云雾山的山匪时搭救的丫头,从开始骨头便是硬的。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云雾山山匪的地牢中,似乎刚受过刑,满身浸润在血中,一双墨绿色的眼里满是平静,如同枯井,没有任何的求生意志。可他最喜欢的就是逆着别人心意做事,尽管四丫再三拒绝被搭救,他还是把她救回府了。

“祺美人知道红雀还和姜昭仪有联系,想用这个消息换取林黛的庇护,在这后宫住的舒适些。当初由于和欣美人交好,被明里暗里针对不少。”白衣男子轻咳了声,早起穿的单薄,御花园的竹林也比他想象中温度低得多,他转开话题也不对四丫说的话表达意见,似乎是默认了。

“现在她已经去往凤栖宫路上了。你只需要将所有人遣走就行,留她们独处。她身边有我的人,但必要的时候也见机行事。”白衣男子扶起四丫,允诺到“这是最后一件事。”

白衣男子看着走远的四丫,表情阴沉。“阿朗,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将眼珠挖出来完好的保存。”

“属下听说北疆苦寒之地有一个名叫巫衣族的部落有能使脱离身体的肉块不腐的法子,可将眼睛挖出不损丝毫的法子属下要去寻寻。”白衣男子后突然出现一个暗蓝色袍子的男子。如鬼魅般悄然跪在他身旁。

“要不是林黛突然搬离宜宁宫,我安排下的人手除了四丫,林黛谁都没带回凤栖宫,我也不至于三个条件都用在林黛身上。她倒是运气好。”白衣男子呼出一口气,将手掌抵在浅粉色的唇前,暖着手掌,一脸苦恼。

“主子,等属下寻到法子,挖出来便是。何必和她客气,迁就她所谓的只做三件事。”蓝色袍子男子语气不忿,似乎觉得他的主人太过仁慈。

“我可不是违背约定的人。不过,能欠我一个情,便能再欠我一个。”似乎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他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狐狸眼的眼尾含着喜悦,咖啡色的玻璃眼珠闪闪发光,让蓝袍男子都看的愣神。

“取我的官服,该上朝了。”他收起笑容,慢步的走出竹林。

林兮让红雀端了张小茶几在人工湖的假山,上面放了茶水和毛巾,她做好伸展运动便开始慢跑,清晨的风打在她脸上,将所有繁杂的思绪都吹散。

清新的空气呼入肺部,又呼出身体里的浊气,身体感觉更加轻盈。

林兮跑了几圈便喘不上气了,心脏剧烈跳动,身子乏得厉害,她跑到红雀身边让红雀帮她擦汗,环银来带了她旁边:“皇后娘娘,祺美人求见。”

林兮心里嘀咕:这人这么早来吃早饭啊。小手潇洒一挥:“宣她过来。”她转过身便到红雀煞白的表情,心下有了计较。

红雀狠咬住下唇,心下慌忙一片。手紧拧着毛巾,指头用力的掐入了毛巾中。“娘娘,奴婢先行退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远了。她自从那日后真的没想过背叛林黛,可昨夜阴差阳错的并不是她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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