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沈国公府在经历了老主母凤阳长公主的逝世后,又迎来雷霆一击,即沈国公与沈世子在回京奔丧的路上遇歹徒伏击,当场丧命。

需知沈家如今本就因凤阳长公主的逝世人心惶惶,听闻沈氏下一代的接班人都没了,便越发的乱了起来。

彼时正在家中坐镇的安氏闻言,一个不小心竟岔气过去了,许氏忙让人请府医过来,所幸的是不久以后,沈家二爷、三爷并李式微齐齐都回来了。

“这是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定然是皇后那毒妇不甘先前被大哥所弹劾,故而痛下杀手!”大房幼子沈若磐当即愤愤道,他虽是沈谢氏之子,但自来淳朴,对在他幼时便驻守北疆的父亲和大哥自来敬佩的很。

更深知他有如今的锦衣玉食,靠的全然是父兄在外头的拼搏,眼下却是紧握着拳头,要去寻皇后给个说法。

然而沈二爷却呵斥住了他。

“你无凭无据的,就打算这样去寻皇后,是去讨公道,还是要给皇后个现成的把柄,好让他发难我沈家其余众人?”

“难道难道”沈若磐涕泪横流道:“就让父兄这般死了,我们坑都不坑一声的吗?”

李式微此时出口道:“当然不,细想想磐哥儿刚才的话也有些道理,我沈家立世这么多年,未尝不曾得罪过许多人家,但敢在母亲去世的这个当口,接连对兄长和潇寒动手的,怕也唯独只有在凤座上的那一位罢了。”

“需知那一位从来都是瑕疵必报的。”

“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说不得出来,该什么时候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我们家今时不同以往,再没有可以肆意的本钱。”

“且问嫂嫂们,这消息是今儿个才传回来?”她且问道。

许氏就说:“是刚刚以舒那孩子让人快马加鞭的送消息过来的,也苦了这孩子,不过刚与潇寒成婚一年罢了,竟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李式微先前与母亲私下闲聊的时候也多次听闻凤阳长公主对这长孙媳的盛赞,但说到底安以舒也不过初为人妇,头一次面对这样的大事,不晓得回不回过得神。

但李式微决定赌一把,赌安以舒天生就有做世子妇的资质,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依然能谋算人心。

“就且先等以舒回来再说罢。”李式微倾身与沈二爷、三爷道:“当下之计,还在于我们沈家阖府人都要团结一心,共克时坚才是。”

沈二爷同沈三爷道:“那当然是。”

他们兄弟几个都是凤阳长公主一手带大的,虽不同母,却胜似同母,感情素来都很好。

四下里人散了开来,以沈二爷、三爷为首,沈氏主支这些人都聚集在了原沈国公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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