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相府守卫森严,沈如玉已经多日未打探到卫施染的消息了,而卫施染日复一日的学着嬷嬷教她的礼法,很多时候她都想过要自我了结,可还是舍不得,她竟也贪恋起红尘了。
叶氏撤走她身边伺候的人,什么事都要卫施染亲力亲为,一些日子下来她竟也消瘦了许多。
“小姐,您就和夫人服个软吧,您这样下去身子骨也撑不住啊。”
教卫施染的嬷嬷见她瘦弱的不成样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更多的是担心卫施染出了差错自己不好交差。
“无事,嬷嬷开始教我学后面的礼仪吧。”
“小姐您何苦如此呢?”
卫施染面色憔悴,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嬷嬷,你说,我与太子还有多久成亲。”
“自然是下月初一。”
“那…今日是何夕?”
“五月二十。”
“我们竟有一月未见了呢。”
“小姐……”
“开始吧。”
相府一暖阁中,一女子摆弄着茶具,玉指修长,眉眼含笑。
“主上,真的要帮她?”
说话的正是夏苑,她家主子颜舜华千里迢迢过来,本想看一眼那个人便回去,而今留了许久却越发的不想走。
“帮,为何不帮?”
“如何帮?”
“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帮。”
颜舜华,诗经有曰“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她的确生的美,不比卫施染生的灵秀,却透露着着一种睿智美。
颜舜华长睫翘如蝶翅,水灵灵的眼眸炯炯有神,粉嘟嘟的嘴巴很是小巧,不过十四岁的她身形娇小,模样甚是可爱。
“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既行,何义之存?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义俱废,夫妇离矣。”
卫施染正在院中读着《女戒》,一旁的嬷嬷听着神色有些慌张。
“小姐,您马上就是新婚的人,怎可轻言和离?”
“我习《女戒》,今日恰好学到此处,我累了,嬷嬷请便吧。”
卫施染放下《女戒》头也不回的回到屋中,缺了下人伺候,往日干净整洁的闺房竟是有些凌乱。卫施染靠在床榻上,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空气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明亮宽大的相府正殿,香烟氤氲,叶氏细细的品着茶,眼中透过一丝不悦。
“是,奴婢说的是真的,小姐她今日读《女戒》时轻言和离。”
说话的正是教卫施染的嬷嬷,此刻她正颤颤巍巍的跪在卫氏面前。
“还未出嫁,便想着和离,她这是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夫人别气,等小姐与太子成完亲,小姐自会想通的。”
嬷嬷眼中尽是谄媚,面对相府这样的金主,她们只管讨好主子,拿人钱财。
“继续盯着吧。”
“是。”
叶氏瞄了一眼嬷嬷,旁边伺候的姑姑便递过去一锭银子,嬷嬷激动的接下,一脸欣喜。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下去吧。”
待嬷嬷走后,一旁的姑姑也替叶氏换了一盏茶,阴阳怪气道:“穷人就是贱命,也配拿主子的东西。”
“香姑,去宫里给皇后传个信,便说小姐想与太子见面。”
“是,夫人。”
香姑是叶氏的陪嫁丫头,深得叶氏的信赖,说话做事自然跋扈些。
皇宫,鸾凤殿。
鸾凤殿内香烟弥漫,陈设奢华,虽说不上金碧辉煌,却也是极尽靡废。
“你说施染想与太子见一面?”
皇后卫嫣虽年过三十,膝下却仍无儿女,卫家,是她后半生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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