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业不久的翠玉轩又被迫关上了门,这次老板与伙计更是被方阙拿下大狱,关押起来,待查明太子在翠玉轩吐血的真相,再放不迟。

至于太子,太医诊断的结果是:怒极攻心。

太子妃重出禁院还不到一月,又被皇帝下令禁足,罚抄《妇德》一千遍,更要在东宫佛堂里跪足三日方可起身。

东宫之人从翠玉轩带回去的糕点,也再无人在意,太医院风风火火一群人,针药推拿全都用上,才让明振缓过来。

太医见他醒来,悄然松了口气,“太子殿下,可还觉哪里不适?”

明振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格外平静,没有任何的怒气,仿佛那股自寿宴之后便在心里堆积乱窜的狂躁之气竟然随着那口鲜血一同消散了。

太医见他不回答,那口气又吊了上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本宫听见了。”明振瞥了他一眼。

太医遂低头,再不敢说话,埋头整理自己的银针,好像觉着那针的颜色不够透亮,扎起人来

不够顺手似的,格外认真。

明振抚着额头,慢慢厘清自己的思绪,从寿宴上几度受到大家,到皇后轰然离去,再到外公指着他的鼻子鄙夷他不中用,然后是宣明问他为何不振作,最后……

最后是太子妃董珊嚣张跋扈的脸。

明振额角蹭的一下暴起青筋,抬头等着角落里的小黄门,“那个女人呢?让她出来!”

小黄们战战兢兢地跪着,问:“敢问太子殿下说的……是哪、哪个女人?”

“还有谁?!”明振一脚踹了被子,走到他面前,直接将人提溜了起来,“那个泼妇董珊!她人去哪儿了?为何还不来请罪?!”

小黄门险些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哭了,声音颤地不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躺在乱葬岗上的尸体,“回回回禀殿下,太子妃现、现在不方便出出出现。”

“混账!”明振怒急,一把将他摔在地上,“她敢畏罪潜逃?!”

小黄门终于被吓哭了,但说话却反而利索了,“太子殿下请息怒、息怒!太子妃没、没有逃,陛下罚她抄书,她现在在、在和宣明公主说、说话……”

明振一怔,“她和宣明说什么话?”自太子妃董珊入府,她和宣明可从来都没见过面,哪里有话可说?

明振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想起之前董珊对她的痛骂,又急又怒,“她们现在在哪里?快说!”

“在后院,”小黄门道,“宣明公主去了不久,她们……太、太子?”

明振披上斗篷,也不顾身后太医的阻拦和小黄门的惊叫,抄起步伐就往后院走,速度越来越快,转了两个游廊后,第一次嫌弃起东宫之大。

还没进后院,明振便听见一声声闷哼,就像沙场里的沙包被打出的声响,又比那个要柔软。

他愣了愣,陪嫁丫鬟黎黎的哭声随之闯进耳中,“别打了!宣明公主,我求求你了,别打太子妃了,她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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