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圣大人在冥主那儿耽搁了些时日,待他回到勤政殿,梦姑姑已随庄离入了轮回,回来后,整个人消瘦许多,把自己关在府中七千年,出关后自饮了一杯忘忧茶,这件事儿就算是了了。”侍者说完叹了一声,不禁唏嘘,“这冥界第一美人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心,却落了个满身伤痕,实在是情路艰难。”

“这便是冥界之乱?”清峭听完侍者的话,抿了口茶,将杯子放下,云顶白露已然凉透,透着一股苦涩,舞池里的人醉倒了大半,叽里咕噜地说着梦话。

侍者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客人,见他如此问,心知他并不满意自己的回答,想起怀里的修缘草,放下手里擦净的酒杯,给清峭添了杯新茶,“自那以后,和圣大人与梦姑姑之间就有了隔阂,阿垒大人和荼大人中间调停了几次都不见效,每一次都是剑拔弩张,和圣大人最重原则,梦姑姑又总是随性而为。您想,这人心不齐,冥界能不乱嘛!”

侍者接着说,“前番有一案子,和圣大人认为那鬼生前杀了人,便判他堕入阿鼻地狱。梦姑姑却以为他杀人是为救一村百姓免受奴役之苦,况且业已偿命,当功过相抵,送他入轮回。和圣大人说,为他所杀的那人的宗族秋后算账,屠杀一村百姓为那人殉葬,他看似杀一人,实则百人因他而死,他是罪魁祸首,当担重责。依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判?”

“冥界律法十万八千条,记录着世间疑难,这一桩并非大事。”清峭知道他会接着说下去,也不急,杯中的茶蒙着白色水汽,溢出一股青果香。

“是啊!本是一件小事儿,可和圣大人与梦姑姑一争就闹成了大事儿。阿垒大人跟荼大人劝不来,便去请冥主,”他突然一顿,压低了声音,微眯着眼睛跟清峭说,“您猜怎么着?冥主直接下了诛杀令,说这魂调拨了他们冥界的关系,仅这一条,就该魂飞魄散!”

“茶不错。”清峭把空茶杯往前一推,起身看到暗紫的霞光投进窗子,他穿过舞池中横七竖八的身体,绕到后面,推开门,眼前是玫瑰色的不归海,海天相接处,一条两角尖尖的彩绘小船慢慢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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