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贤远如今意气风发。出门上朝,进门归家都带着笑。最近好几日归家越来越晚,日日归家带着酒气。
这天已亥时初了林贤远还未归来。林老太太去寺庙找高僧算了好几个大吉大利的日期,昨日便送到了府里,就等着林贤远回来挑选挑选。
如今可好,昨儿等到亥时都不见人影,林老太太实在撑不住了,便去睡了。今日亥时已过,竟又没回来。
林老太太强撑着困意,让杨大家的上了浓茶。今日非要等到林贤远回来不可。
林老太太派了人去三进的门口等着,叫林贤远回来了马上来见她。
林君妍见林老太太住的正房的灯还亮着,便让烟兰去打听打听。
烟兰的娘便是杨大家的,一问便一清二楚。听闻林老太太在等着林贤远回来,便吩咐彩笺去做几样好克化的点心,就着茶水吃也好。
林君妍也好几几日没见着她爹,便不让碧树熄灯,自己拿了本书在一旁看着。又让尺素也去外面等着,爹爹回来马上来报她。
古时的人娱乐活动少,大多都睡得早。闺中女子更是不得出门,天黑不久便歇息了。林君妍也养成了这样的好习惯。
翻看了几页书,便渐渐撑不住了。碧树上了果茶来,酸酸的山茶沏成的果茶,酸味提神醒脑。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院儿外终于有了动静。
尺素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老爷回来了。这会儿正去老太太院子里。”
“走,咱们去厨房。叫彩笺做些醒酒的茶,再做些养胃的吃食。爹爹肯定又喝了酒的,好给他养养胃。”林君妍说着,放下书就往院儿里的小厨房去。
林家正厅里,林老太太屏退了左右,只让嘴风严谨的杨大家的在门外守着。
林老太太板着脸坐在上首。看着下首坐着的林贤远,一身酒气,脸上带着酒醉后的红。
“哟,我们林老爷还知道回来?”林老太太语气很是不满。
正喝着茶的林贤远顿了片刻,这才发现自家娘亲眉目温怒的看着他。
“娘,今日儿子与同僚小聚了一翻,多喝了两杯。天色晚了,娘也不必等我,早些歇息,儿子也心安。”林贤远放下茶盏,向着林老太太抱拳道。
“我心不心安你不必担忧。外头那些人怎么想才是你要担忧的。”林老太太严厉的道。
见林贤远变了脸色,才又温声的劝道:“你年轻得中状元,本就惹眼,毫无靠山时还小心谨慎。如今你得意了,有你熠堂叔这个靠山,又有了明家伯爵府那样的老丈人。这个朋友那个兄弟就成群结队的出现了,你分得清哪个好?哪个坏?天天晚上过了亥时才回家。这事儿若是让坏心的旁人编造个什么,你就不要你的官誉了?”
一席话说得林贤远清醒了不少。
如今他婚事订了,有了靠山。上峰和同僚对他的态度与从前很不一样了。
今儿这个请吃酒,明儿那个请喝茶。日日下值便不得歇息。其实很多不必要的应酬他可以推掉的。为何他都欣然同意了呢。
不过是他自己没沉住气,被那些人捧着恭维着。就有了几分飘然。想想这段时间的作为,日日应酬,交的些个朋友细细想想也与他常日结交的人大不相同。多是些想巴着他,奉承他好得些好处的人。
刚考中状元的时候,他也是想着能够为百姓做些实事,不做那些只知享乐,不图社稷的无为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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