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寂静了一瞬。

旋即,只听钟小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夕眉梢抖动着,好容易才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

毕竟,他来这儿是为了当高人,不是为了丢人。

“合辙押韵朗朗上口,二公子,好诗啊!”狂热拥趸宋亭山习惯性地捧起了臭脚。

宋景鹏回过神来,干笑道:“嗯……确实挺好,呵呵,挺好的。”

“小暖,你因何发笑?莫非觉得这至理名言有问题?”顾北行挑眉向钟小暖发难。

‘小样儿,自己要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少爷我无情了!’

他打定主意,今夜必要让钟小暖一尝顾家家法之威猛。

钟小暖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好在她时刻谨记荣耻行事准则,于是强按着内心惶恐,捂着嘴娇声道:“少爷,这至理名言自是毫无问题,只不过听您讲的有趣,小暖实在没止住,少爷可千万不能怪小暖呀。”

‘我了个去,这妮子果真有演戏天赋?’

那巧笑倩兮的模样,那清脆甜腻的话语,那娇憨诱人的神态,瞬间就镇住了满肚子坏水儿的顾北行。

钟小暖的表现让宋景鹏更加确定两人并非寻常主仆关系,当下抚掌笑道:“钟姑娘说的不错,二公子这番至理名言虽听着俗气,但确实是有道理的。”

“宋伯父,既然你也认为有道理,那咱们就要好好合计一番了。”

顾北行暂时打消了关于顾家家法的种种念头,正色道,“宋家老祖仁义无双,定下了以仙君为尊的家规,宋家后人亦恪守祖训,一直无偿举办星瀚英雄会。此等付出和牺牲值得我仙君府敬重,可在商言商,这天下间的生意人,绝没有谁情愿做赔本买卖。星瀚英雄会如今越办越大,连其他仙域的修士都慕名而来,宋家总不能永远都自掏腰包吧?”

宋景鹏吃了一惊,试探道:“那二公子的意思是?”

顾北行笑了笑:“宋伯父,以仙君为尊这家规是好的,但尊敬是一种态度,铭记在心也便够了,何须用承受经年累月的亏损这种方式来表达?该赚的钱,自然要赚。”

“这……”

闻听此言,宋景鹏愣在当场,宋亭山同样心神巨震。

顾北行这番话虽算不上什么振聋发聩的惊世之语,但落入宋家族人耳中,那可就非同凡响了。

毕竟,这完全违背了他们传承至今的祖训。

“宋伯父,今日我来宋家,代表的是仙君府,要与你谈的,正是关于利用星瀚英雄会赚钱的事情。”

顾北行表明态度,静候宋景鹏回应。

宋景鹏张大嘴巴,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神又不由自主地挪到了陈夕身上。

“不用看我,北行是仙君次子,他的话足以代表仙君府。”

陈夕面无表情地为顾北行撑起了腰杆子。

宋景鹏见状露出讪笑,生怕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惹恼顾北行,忙点头道:“这我自然晓得,只是……只是……”

看宋景鹏磕磕巴巴的模样,顾北行心知对方一时片刻下不了决心,便转言道:“宋伯父,星瀚英雄会有那么多修士仙人参加,还有无数普通百姓观战,想必绝顶山下应该很热闹吧?”

宋景鹏闻言放下心中纠结,点头道:“当然热闹,做买卖的都愿意往人多处去。每次举办英雄会时,绝顶山周围都聚集着仙界几乎所有类型的生意,大到白家王家楚家此类覆盖整个仙域的商行,小到烧饼瓜果糕点这种推着小车的走贩,可谓应有尽有无所不含。”

顾北行点点头,又问:“那以宋家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每次星瀚英雄会能够促成的交易额大概有多少?”

“少时一千五百万两赤金上下,多时三千万两赤金左右,不算灵木灵玉和灵石。”宋景鹏张口就来,显然早有测算。

听到他的回答,在场众人皆神色平静,唯独钟小暖捂住樱桃小口,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三千万两赤金,那该有多少?

钟小暖想象不到。

她只知道,以她现在的工钱,哪怕在仙君府干一百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

顾北行心里预估的数目比宋景鹏说的还要多,他语带促狭,揶揄道:“宋伯父,作为生意人,每年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大笔流水从手心溜走,心里恐怕很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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