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肖三郎这边,其实他也没一鼓作气走到东庄,他被田氏轰出家门,心中自然很是难过,也算是体会到了云氏带着孩子出走的心情。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自己为肖家付出了多少,不管是农活还是其他,基本上都是被自己这一屋全包了,可回报呢?

大哥要念书,要考秀才,娘供了他这些年,自己出出力也就罢了,可那大嫂也跟清闲人似的,把活儿都扔给云氏做,到最后,女儿要去看病都不愿意给钱,现在说是分家,结果一分钱都没有分到,倒不如说是自己被人赶了出来!

肖三郎一想到这儿,突然顿住了脚步,刚才只顾着自己所受的委屈,可云氏和婉儿她们,明里暗里受的委屈可不比他少啊。

想着,他脸臊得通红,一想到媳妇当时决绝的表情,自己当时也觉得她不懂事,现在再置身处地感受一番,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哪里还好意思舔着脸去东庄求一个谅解呢?

可是自己一番折腾下来,为的就是能和她们团聚,而且他现在只带着随身衣物和一些杂物,自己赚到的每一枚铜板几乎都在田氏的手中,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就算是有心带些东西去赔罪,想着也是囊中羞涩。

肖三郎是个执拗性子,想做什么便一定要达到目的,他现在觉得亏欠妻女了,便一定要拿出些什么来陪个不是才行。

负荆请罪这种高深的手法他不懂,他就是想让云氏高兴高兴,云氏跟了他半辈子,孩子也生了,活也没少干,可他却从来没让她舒心过。

可这荒草丛生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呢?肖三郎寻找半天,却只发现一些田鼠,总不能用这个去做和好的礼物吧?

于是肖三郎又仔细地在周围看了看,目光锁定在山坡上盛开的那些粉红色的小花。

那花并不是很娇嫩的样子,被风一吹,还是能顽强地站起来的,茎挺得笔直,只是有着分外柔软的花瓣,但也是舒张着,从不露怯。

那花生长在那需要攀爬的山坡上,想来是没有被村里的顽童采摘过,还是一簇簇的。看起来很是茂盛。

肖三郎越看那花越爱,想都不想就把自己的东西放到地上,顺着那陡峭的土坑,一步一步地爬上去。

那坡陡得慌,又没有什么稀罕东西,要不怎么会没什么人上去过呢?肖三郎也不敢真的爬上去,毕竟要是下不来了,还得在这儿待上一宿,那多冤得慌。

想着,他大掌一挥,就着那簇花丛随手拽了几把,然后立马就跳下来,把还算完好、品相好看的花都挑出来,凑成一束,然后很是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腰板这才挺直了些,直接往东庄走去。

在肖三郎的记忆里,云氏自从嫁给他,一天到晚就是干活,不过他也一样,因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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