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午夜公交案没这么简单,毒死公交车司机的可能真的不是崔明。”

一名身板笔挺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到饮水机旁的另一个老警官身边。青年是刚到派出所实习的警校毕业生童钧,老警官名叫王宝建,是童钧的带教师傅。

王宝建道:“小样儿,10个杀人犯里9个都不会说自己杀了人。崔明是化学系教授,那个公交车司机和他老婆外遇,崔明杀人动机充足,也能拿到毒药,这案子还有什么疑点?已经可以结了。”

童钧:“但师父,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崔明完全可以用钋啊,钋的话潜伏期长,又可以制造不在场证据。他为什么一定要在公交车上用乌头这种起效快的毒,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王宝建点了根烟:“那你说那班车上的其他4名乘客都在做伪证?”

童钧:“但是公交车的监控器拍到的最后画面是崔明在公交车中部,然后监控器就被砸坏了。虽然说是那个小偷砸坏的,但这也太巧合了吧?小偷砸坏了监控器要偷东西,正好给崔明提供杀人机会,结果逃跑的小偷还自杀了?这怎么看都很怪啊。”

王宝建:“这些上头总局刑侦部会查的,你瞎操个什么心呢?你那些档案整理好了吗?小屁孩是不是想偷懒?”

童钧:“可是——”

王宝建:“别可是了,你整理完档案,我们还要去巡逻,事情多着呢。”

童钧叹了口气,只得抱着一沓文件坐回了办公桌。写报告的时候,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他就是这种一旦有疑问一定得追根溯源的性格,于是偷偷拿出手机给他在总局当法医的哥们儿李子涛发信息。

微信聊天输入中:

你童爷爷(童钧):他们去搜查了那个崔明的房子?怎么样了啊?

涛哥(李子涛):听说已经发现了提炼毒素的实验装置,证据确凿。

你童爷爷(童钧):那个死者身上的太阳标记有说法吗?

涛哥(李子涛):他们在他的家里也发现了画有这个标记的装饰画,可能就是比较喜欢这个图案吧?

童钧摸着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时手机一震,又来了条微信:

先是胡遥遥发来的一张火车票,票上显示到达时间为21:30。

遥遥:小童,我今晚上到火车站,你来接我下呗~

童钧很快发出了个“ok”。

遥遥是他高中时就暗恋的同班同学,以前是个英语课代表,现在当了英语老师。童钧以前英语很烂,高考时的英语成绩能考到一个班级平均分还少不了遥遥的课外辅导的功劳。

当初两人年纪小,也朦朦胧胧的,只是高考完成绩出来,两人的大学一个北一个南,自然联系也就少了。毕竟那些小小的感情种子和未知、宽广又精彩的未来比起来,实在不够看。

后来,他在警校就一直沉迷锻炼身体以及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谈情说爱什么的都抛在了脑后。遥遥也有了男友,于是,他和遥遥的关系就停留在了青梅竹马的“好兄弟”上,尽管这位“好兄弟”脸蛋清纯,尤其穿泳衣的时候那身材,啧啧,他的警校室友都艳羡疯了。

最近,胡遥遥好像和男友分手了,也没回B市老家,换了个工作要到S市来,还找目前就在S市的童钧接她,希望童钧那个小租屋能让她借住一周。

童钧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毕竟一个女孩子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又是朋友,他能帮忙一定帮。

至于其他的,他还能有啥悸动。现在,比起胡遥遥,他更在意崔明的这起公交杀人案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阴谋?

不过碍于职权限制,没有搜查权的童钧也只能等消息了。

下班后,他又在办公室整理起近20年的未结连环杀人案资料。其实这都是完全不归他管的案子。但他那么执着也有原因。

已知的受害者里有个初中男孩,正是他初中时的同学郁新,混血,身体羸弱。妈妈是俄罗斯人,爸爸是强奸犯,似乎是妈妈引诱女孩,夫妻两协同作案。

尽管郁新一直坚称他爸爸妈妈是被人冤枉的,不过也没人听他的。大家都挺恶心郁新父母做的事,连带着恶心郁新,所以动不动就会欺负欺负他。

某个放学后,童钧在学校后山上给野猫妈妈们搭了个小窝,因为从小都有管家加保姆伺候着,他那会儿的动手力也不强,所以折腾了好一会儿,离开学校的时候也已经挺晚了,雨淅淅沥沥地下。

童钧看到了几个年长的小混混在揍郁新,本想去帮忙,也不是怕那些混混,他一直有练拳击,狠起来连成年人都敢硬杠。

只是,他想到了在报道上看的那些个被郁新父母残忍杀害的女孩们的家属,想到那些无辜人的痛哭流涕与声嘶力竭,所以他停住了脚步。

他躲在一堵墙后,看着混混们群殴完了郁新、抢走了他的钱包、骂骂咧咧地走了。

郁新浑身是伤地爬起来,这时,童钧才走了出来,把包里的一盒邦迪扔给他。童钧打球磕磕绊绊所以就经常带着邦迪。

鼻青眼肿的郁新说了句“谢谢”,就拿着邦迪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雨帘。

童钧要去反方向拿自行车,等他骑上自行车,却见郁新似乎是被一个男人拦腰推进了一辆出租车。

车没有车牌。

童钧觉得奇怪,但没多想。

只是,第二天,男孩没来学校。

一周后,在一处废弃冰库里发现了男孩。

死法和前一年发生的三起谋杀案一样,所以警方定性为连环杀人案,凶手至今未被捉拿归案。

童钧也一直都没法忘记那个下雨的傍晚,如果他能及时冲过去呢?或者如果他能马上报警呢?

之后的那些受害者是不是就都不会枉死了?

自责和恐惧几乎淹没了那时候只有初二年纪的童钧,并且从此发誓要当上警察捉住那个犯人。

不。不止那一个。

他要尽自己所有努力把那些逍遥法外的罪犯永远地关进监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童钧中二时期的初心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变。

时间回到现在,童钧一直在翻看资料,直到设置的20:00的闹铃响起来,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上的案卷,起身换了便服,走到离派出所大约一街区的酒店地下车库开出了一辆黑色悍马车。

哦,忘了说,他也算是个富二代。

老爸开保安公司,老妈是民宿老板。老爸老妈不知为何都非常不支持他当警察,并且在他执意要去警校后就断了他的生活费,幸好他那比他大十岁的大哥帮他顶着,这车也是他哥给他买的,当然100万对他哥这种商界奇才来说就像是1000块一样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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