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什么境界?”玄鹤握着缰绳。目视前方。
修长玉白的脖颈让人很有食欲。
“我可以感觉到,这个世界没有比我强的。”奚白靠着他的胸口,把玩着他的头发。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玄鹤一时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苦修五百载才算是碰到了仙的门槛。但奚白只用了八年。
“真厉害。”他摸摸奚白的头发,由衷地说。
“不厉害怎么当你娘子。”奚白鼓鼓脸,卖萌。
他似乎有两张面孔,一张天真的像个孩子。
一个…
玄鹤一想到脸就发烫。
太过了。
“想到什么了。突然害羞。”奚白靠在他怀里,敏锐的发现他神情的变化。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笑容意味深长。
“相公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娘子很为难呢。”
玄鹤每次听奚白自称娘子就觉得莫名羞耻。
“别闹。”他按下奚白的手。
想到自己头顶的黑气,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郁,已经和自己的气运彻底纠缠在一起。
只有尽力活下去。
不然,小公主会哭的吧。
……
妖魔界缝隙。
最近陆陆续续有妖魔小股小股从中出来。没有成群的队伍。
此时所有参与对抗妖魔的江湖人都到了。
当然,试图和妖魔合作的魔宗人也到了。在营地的外围,充满邪意的红瞳向里窥伺。寻找着合适的时机。
最危险的往往不是那些黑暗中的妖魔,反而是这些有智慧的魔人。
树枝上,钓翁在打盹。
突然,他睁开眼笑着说“洛五娘也来啦。”
“你这老头,耳朵倒挺尖。”一道女人的笑声传来,柔媚动听。
营地边缘走过来一对穿紫衣的女子。
各个肤如凝脂美目盼兮。走路落地无声,如行走于水波上。姿态飘逸绝美。
正是洛水宗。
为首一人梳着高高的发髻,中年女人模样,与身后一众娇嫩青涩少女不同,自有一番成熟迷人的韵味。
“那老鬼呢?”她眉一挑。
“你家那位呢?”钓翁懒散散晃晃腿。
洛五娘笑“在家养胎呢。早闹着要出来了。”
“什么世道。你们洛水宗那么多女子,老头我还光棍一个。”钓翁说。
“那我做主把老七给你。”洛五娘爽快道。
钓翁闭嘴不做声了。
他可惹不起那个女人。
年轻的时候那个疯女人差点把他当女人使。
要不是洛五娘及时出现他已经清白不保。
“多年不见胆子还是这么小。”洛五娘嘲笑他。
“谁叫我老鬼?”死道人出来了。
“呦,原来是你这毒妇。”他胡子一翘。
“你娘子呢?”
“人家马上三胎啦!看看你自己。”钓翁说。
死道人冷哼“彼此彼此。我半死不活的人一个,用不着祸害别人。”
这些人年轻时也有过一个江湖,只属于他们的江湖。但现在他们老了,他们的故事也已经过去很久。
那些年轻,美貌俊朗的人,胆大妄为豪情万丈的故事已经变成了回忆。
现在留下的,只有一副苍老的形骸,禁锢着一个老去疲惫的灵魂。
只是越靠近地狱,方知地狱可怕。
活着的人想尽可能在地上待久一点,地下死去的人想要重回人间。
他们挣扎着,撕扯着。
真是难看。
死道人曾发誓,绝不下地狱。
“等等。”
这时一道女声从后方传来。
几人望去。
是个红衣女子。样貌秀美。
黑眼睛,不是魔人,应该是某个不知名的江湖散人。
“您是洛水宗的人吗?”楚慕云对洛五娘说。
“小姑娘挺漂亮,就是这双眼睛是在不好看。”洛五娘微笑亲切。
那红衣女子眼中的贪欲,在他们这些老成精的江湖老人看来就像摆在桌上一样显眼。
只是不知道她在算计什么。
听出洛五娘口中的讽意,楚慕云心中暗恨。倚老卖老的东西,如果不是为了神丹,她现在就一掌杀了她“是这样的。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前辈,她说自己是洛水宫的人。”
她顿了一下“她说自己叫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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