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之本名陈酬,父亲给取这么个名字,本意是天道酬勤,他硬是说酬酢劝酒,因此少年时常常呼朋唤友的夜游、跑马、狎妓,十足的公子哥做派。
与此同时又非常的有才华,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就有几首流传的诗作。
因此常常有人对他的父亲说:“可要管好了你的儿子,莫要让他跟钱太清似的。”
陈平之听得多了,就知道钱太清那人。
不过真正看见,是在一日的傍晚。
钱太清就坐在墙根儿下,随意的打发了他的崇拜者,静静的看着水滴。
陈酬当时年少气盛,听说过钱太清的往事,便凑上前去道:“你有才学有本事,为何在这?”
钱太清没有责怪他的无礼,反而笑了笑:“大约是恨我的人比欣赏我的人多。”
陈酬哼了一声:“这世上总有些蠢货。你管那些人做什么?做自己不就好了。”
钱太清又笑了笑,伸手接住了那掉下来的一滴水珠,在掌心滑动着。
陈酬见他不接话,心中不大满意,又往前靠近,嗅到了一阵香气:“你身上的脂粉味太浓了。”
“是呀。”钱太清嗅了嗅,就是年少气盛,香气入骨才会给人把柄。他轻声细语的说:“那你以后不要像我这般。”
陈酬桀骜的说:“当然不会了,我可是很优秀的一个人,自幼便有神童之名,我叫陈酬,你听过我吗?”
他心中有些忐忑,又很期待。
钱太清气质卓越,有一股潇洒自然的洒脱,坐闹市喧嚣中仍旧显得静谧悠然:“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小时候很了得,长大了未必优秀。
陈酬很生气:“那先生你小时候肯定很优秀。”
钱太清扑哧一笑:“倒是很机敏。”
陈酬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的说:“家里人常跟父亲说,要我千万别像你。可我见你气度卓越,诗词灵气,又觉得像你也没什么不好。”
钱太清捋了捋自己的发:“莫要叫你家里人听去,会打你的。”
陈酬掐着腰说:“小孩子才会挨打,我已经是大人了,我父亲在我六岁之后就没打过我。”
钱太清笑而不语。
他满是不服气,再有人跟父亲说要管束他,莫要像钱太清时,他就大声的说我觉得钱公很好,比你这种在背后嚼人舌根的强。
然后挨了一顿打,父亲气的请出了家法,又让他跪祖宗祠堂,指着他的鼻子说:“孽子,我就是对你太宽容,才叫你想往歪路上走。”
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母亲哭的衣襟湿透,他都不说一句认错的话。
再去找钱太清的时候一瘸一拐,脸上都是满满的懊恼,还忍不住发了脾气:“你为什么不入朝,做出点成绩来,这样我也好同旁人说你。”
钱太轻还是微笑着,只是笑容有些苦涩。身边的红姑拉扯了一下小公子,将人拽了出去,叹息着说,钱公身不由己。笔趣阁z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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