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抵达,宴席正式开罗。
无数的婢女鱼贯而入,端着菜品步入殿内和露天宴席上。
露天场所自有好处,被清水环绕,四周都是树木花草,天空当中满是星辰点点,倒映在水面,和四处点燃着的灯烛交相辉映。
除了那些光亮,每个桌上都放着一盏小灯,灯油经过太医院的调整,变成了杀虫剂,散发着迷人的清香,美人端坐,蚊虫不近身。
桌上食物皆是珍馐美馔,色香俱全,荤素汤品搭配,还有一壶清酒。
阎良花吃起东西来动作迅速,但没有声音。
霍清渺心里一百个不痛快,暗戳戳的去推阎良花:“可有点姿态样子,莫要给我们霍家丢人。”
“我又不懂礼仪。”按理说接回来,就应该安排个教养嬷嬷教导着,结果却是管也不管。
阎良花只知道男子的礼仪,可从不知女子礼仪,自然难以做到处处精细。
她失礼最大的好处,只能叫外人嘲笑,从而衬托出霍清渺的优秀,可惜后者压根不明白母亲的苦心。
座席是两人一桌,阎良花自然和霍清渺一桌。
两人身上穿着都是同样的款式,窄袖齐胸襦裙,粉色配蓝色,资金上绣花,袖口处是花朵绽开的模样,最近正流行这种花瓣袖口。
连一种连发型都一致,都是垂挂髻,垂发,覆目也,而顶心长发,绕为卧髻,所谓鬓垂偏荷叶也。只是霍清渺多了两件点缀的首饰而已。
衣服是前一天送来的,让阎良花不得不感叹一句,贵族用的布料款式就是比外边强。
她又忍不住吐槽,霍夫人还真是愿意做面子上的活,就比如说这件衣服。
如果不是出席重大场合的话,阎良花绝对拿不到这件衣裳。
这件衣服对她来说无非就是吃饭的时候小心一些,避免洒在身上,动作没有丝毫的减慢。
“简直上不得台面。”
“旁人把你夸出花来,你也就是个山中村妇。”
“像你这种人,就不应该出席这样的场合也不知道你给沈哥哥喝了什么迷魂汤,他居然邀请你。”
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沈哥哥。阎良花在心中呵笑了一声,也不理会霍清渺低声言语的那些话,尽快的填饱肚子,气的霍清渺牙尖嘴利地羞辱她。
一个吃一个骂,声音压得极低,旁人听不见,还以为姐妹关系好。
“这就是霍家新接回来的小姐?”一个声音响起,从位置来看,对方父兄的官职一定在霍家之上。
那是个长相模样颇为精致的少女,黑发浓密,肌肤白皙,一双灵动的眸子,眼尾稍稍上调,叫人不禁称赞一声,好一汪清水。
她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衣裳,裙摆上面有大朵绯红色的玫瑰花,腰间系着青紫色的玉带,是个明媚端庄的美人。
霍清渺眼中流露出了些许忌惮,“王小姐好灵通的消息。”
王丞相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他将自己的儿子送到琅琊郡养着的时候,从自己的其他兄弟那接回了两个侄女,人称双月。
眼下这位王希月小姐就是其中之一,年纪小的那一个,今年十五岁,性子要强,为人有些倨傲,十足的大家小姐风范,像一朵明艳的玫瑰花。
王希月淡淡一笑:“谁还没听过霍家新回来的小姐。”
阎良花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不敢当。”
王希月下颚微抬:“听说,是白哥哥就是侍御史救了阎小姐?”
阎良花心里泛酸,这么快就任职了,走后门的就是不一样。她微笑:“舍命相救,感激不尽。”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间就糟糕起来。
王希月皮笑肉不笑道:“白哥哥素来心善,对于陌生人也不吝啬自己的善意。”
阎良花满头问号,你说的人跟我知道的是一个人吗?一个吝啬到了极点的人,除了嘲讽的笑意,什么都不给。
霍清渺见自己插不上嘴,有些心烦,趁了个空挡,立刻说道:“那我们霍家就多谢侍御史了。”她心里已经将这个多事的人骂了千百遍。
王希月将碎发别入耳后,稳稳的坐着,唇边泛起一抹笑意:“以前只听说霍家在兵法上首屈一指,如今阎小姐回来,方才知道霍家也有诗词上如此出色的人。”
说完这句话,她就倒了一杯清酒,自顾自的品酒与其他人随意的说话。华秀huaxi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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