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的感情,有的平平淡淡但,能跨越生死,有的即便有过海誓山盟却捱不过一个简单的“钱”字。
第二个死亡的老人按照规定,尸体在太平间单独存放,再直接由联系好的殡仪馆人员直接拉走火化,过程必须全部防护到位。
这也就意味着,老人的家属连见他最后一次面的机会都没有。
老人的遗体被拉走那天,蒋一卓就在楼上看着。
殡仪馆的人也穿了全套防护服,直接把车开到了楼门口,以保证尽量少地与外界接触。
殡仪馆的人等着楼里的人把遗体送出来,已经做好了准备。
殡仪馆车的不远处,有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扶着一个八十多岁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太太,站着朝楼里张望。
蒋一卓想,这大概是死去老人的家人吧,只是远远的看到他们,看不到表情的背影好像也能感受到浓浓的悲伤。
几分钟后,经过层层包裹的遗体被送了出来,遗体被送上车的同时,殡仪馆的人和医院的人在进行着一些交接手续。
老太太在儿子的搀扶下,努力想往遗体的方向靠近,多看一眼,即便知道看到的不过是层层包裹的袋子。
工作人员忙拦住了他们,不允许他们再靠近。
蒋一卓从楼上看到,老人的脊背更佝偻了,拉着工作人员的衣服好像在哀求着,她的儿子扶着老人,也是请求的姿态,想来是想要求工作人员放他们去看他最后一眼。
工作人员自然不能同意他们的请求,为难地解释着,也没有让他们再往前靠近一步。
遗体被送进车里之后就被关上了车门,手续也很快办完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回身上车准备离开。
老人似乎也想离开了,拄着拐杖朝医院门口的方向走去,老人的儿子顺从地扶着老人,一起缓慢地走着。
杨沐昶刚挂了电话,看到蒋一卓站在窗户旁边,往楼下望着,似乎很出神,便放下手机,也来到了窗边。
看到楼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刚关上车门,启动了车准备离开,老人和儿子也在车前不远处朝医院门口走去,杨沐昶大概知道了蒋一卓为什么发呆。
“杨教授,你说从楼下到医院门口这段路,对他们来说是不是特别遥远啊?”
“应该是吧。”
“那他们为什么不等着殡仪馆的车,自己先走了呢?”
“我想,可能是不想看着亲人再一次从自己眼前离开,自己先转身可能会好受一点吧。”
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沉默,看着楼下慢慢走着的一对母子。
那对母子跟殡仪馆的车有几米的距离,殡仪馆的车发动之后,很快就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
就在车即将经过他们身边时,老人突然不知道从哪来了那么大的力气,挣开了儿子扶着她的手,扔掉了拐杖,跌跌撞撞地朝车奔去。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司机紧急刹了车,老人用尽力气走出了几步路,就再也支持不住,朝前倒了下去,随后脑袋狠狠地撞上了车的后视镜。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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