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枕流稍作片刻,可见她无漾,一副转身要走的架势,明筝都没来得及多想,一伸手就连忙把人给拉住了,露出讨好的微笑。
裴枕流凝视着她。
明筝也不知道说什么,左边的手已经代替她做了决定,话在心中转了一圈。反正报仇她是不指望的呢,打打感情牌她还是可以的,她斟酌了片刻才出口,“爹爹,我想你多陪陪我。”
都这般时候了,裴枕流还记挂着明筝醒了没有,亲自上门来一趟,想来必是非常的看重她了。这么一想,前面的苦痛也就不算什么了,她美滋滋的掀起了嘴角。
裴枕流:“………”
明筝受伤了裴枕流的心里很不舒服,别说是一个人,就是无忧殿的一根花枝,被人亲自的找上门来毁掉了,他心里也是这么的不舒服呢,这是他的护短心理有关,与这个人无关。
况且相处下来明筝真软,娇气,爱哭爱闹,但是比起大多数人识时务。
“你太弱了。”裴枕流皱了皱眉头,很客观的在陈述一个事实。
明筝顿时之间被噎住了,不陪她就算了,突然被人身攻击的
她也是很无奈,甚至在这一刻鬼使神差的,在裴枕流复杂的情绪中感觉到了一丝的幽怨,这是怎么回事??恨铁不成钢吗?
她还是个小豆丁,她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觉得小豆丁能非常的厉害吗,机智神勇,志勇无双。不觉得非常的不正常吗?
裴枕流低头盯着明筝,明筝委屈巴巴湿漉漉的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一个无害的动物,被磨平了爪牙的小白兔。
“这么晚了,没想到爹爹能看我,我实在是太感动了。”那您就不用留下来陪我了,那这么晚了,那您就该好好的回去休息。
明筝见裴枕流没话了,她原先的糊涂的挽留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恨不得没有说过,她非常的假情假意的说道。
这比裴枕流的真诚,明筝就显得非常的虚伪了。
裴枕流说,“那便陪着你。”
明筝:“………”不了,她改变主意了。
裴枕流将案前的几盏灯火点亮,随手的从格子里头抄出了一本经书来看,五指压在上头,一只手的指腹微微地压住了一边的络线,清俊的眉眼在灯光下像是书在看人。
明筝拖着腮帮,裴枕流就在灯下看书,清雅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文人,令人有一种夺目的魅力。
明筝就知道,他说的陪,他真的只是挨着你的旁边,做着他自己的事情,这么说来谁陪谁还不一定呢。
明筝看着他专注的眉眼,又记得一件事,他似乎看过的书好像都能够记住,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那这就是天生的学霸和学渣。
唉,学霸不仅爱学习,而且天生记忆好,如果明筝真是裴枕流的孩子,会不会遗传到他的记忆力?说真的别人说明筝长得像少主,但是她觉得自己半分不像比不上裴枕流万分之一,像是一个正版,对比一个无知的滥造的版本……标配跟顶级。
其实在明筝的眼中,小孩子都长得差不多圆溜溜的小眼睛,差不多的脸型,何来像不像呢。这魔宫里头的人真会做人,八成又是什么阿谀奉承,打秋风的话。
明筝发现裴枕流不仅仅是看书记得全,记得牢,记得快,而是裴枕流的记忆力真的很好,基本上看过的内容他都能够记住,就如同自己偶尔中的一句戏言,隔了许久的时间提起来的时候,裴枕流仿佛历历在目,一般一次一顿的给明筝转述了一番。
明筝一边感慨还好当前她不是他的敌人,一边又感慨着她会不会真的就是他的孩子,大明湖畔的那个遗失的孩子。
只是想得太过的入目,明筝不自觉的问了出来。“记忆力就是天生的吗?”
裴枕流看不见半分情绪,只眼角都微微抽了一下。说,“书看多了自然记忆力就好了,过目不忘了。”
其实这都是骗人的鬼话,所谓的看的书多了,明筝经历了九年的义务教育,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然后再来大学四年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天天读书读书死读书生活书好,像除了看书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到了社会社会历练的时候,更是拼命的一边读书一边接受新知识,然后一边历练,没有想到的是。反而初读多了脑子还有点不好使,越来越发现死读书一样,明筝也有强行的记忆,也根据自己的所需要记忆,但是一段时间没有背书,别说长篇大论呢,她连几个基本的英语单词都记不下来。更别提什么过目不忘的,都是不存在的。
对上裴枕流似乎很真诚的目光,明筝一时无语哽咽,可能有些人天生的好使吧,有些人天生的脑瓜子就不是很灵光,有待开发的样子,好像是出厂阶阶段,没有经过更新的。不过这么想来更有努力的动力了呢。
烛火扑哧扑哧地响着,明筝昏昏欲睡,强打着精神,自己也找了一本书来看,裹着厚厚的被子便蹲在了墙角。
明筝小心翼翼地掀起了眼皮打量着他,其实她觉得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好……
………
等火熄灭的时候,裴枕流低头的看一眼,睡得正沉的明筝,然后帮明筝盖好了被子,掀了一下眼帘,再抬起已无任何任何异样,转身便从殿门外离去。
………
对于裴玲玲这件事情的,少主自然不屑到魔主面前去理论个什么东西,他本来想亲自得到解决,但是魔主竟然亲自的出面了,他也不好反驳,也就静观其变。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裴枕流便已经被人请到了大殿的主事厅里去了。
他来的时候,大厅已经堆满了人。
裴枕流没太在意,淡的掀了一个眼皮,便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等他来了之后,一时之间,众人大气不敢喘,气氛非常的压抑。
两厢对决,好像自明筝回来之后,一系列的麻烦和导火线爆发出来一般。
魔主端坐在上头,平时看热闹的脸上收得紧紧的,看不见半分情绪,只淡淡的掀了一下眼皮,对着下方低着头的裴玲玲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整个空间瞬间一静。
裴玲玲心中暗恨,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有血丝冒起。她没说不是她干的,毕竟众目睽睽,这条罪名她是逃脱不了的。“魔主,小少主如今既然平安无恙,这样便让我跪下来谢罪吗?”
裴枕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拉了一下唇,定的看了裴玲玲片刻。。“你的意思是,等人死了,你就会谢罪吗?”
这话说的很有意思,裴玲玲不敢说话,因为以裴枕流的德性,他说不定真的会把明筝给杀了,让自己跪下来谢罪,或者以命赔命,这种疯狂的事情裴玲玲不认为裴枕流不会这么干。虽然就这么把明筝的命了结,裴玲玲也算是得愿以偿了,但是按照他的习性是拿自己的命为明筝来赔,倒是显得有些亏了。怎么算来都是裴枕流得的利。
若不是是自己动的手,裴玲玲都要误以为是裴枕流使得一出苦肉计,引君入瓮。
记得前几次对上的时候,裴枕流看着好说话的一个人,谁知道翻脸便翻脸,面不改色的一个人,认真是谈笑之间,杀人无形。裴玲玲三番几次事吃了亏,但是这次的确引出了她的危机感,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可惜差一点明筝就死掉了,没想到裴枕流竟然在明筝身上留下了本命法宝。
裴玲玲没想到他对明筝这样这么看重,怪不得是他要认明筝祖归宗的人。说不是亲生的血脉,裴枕流又如何能如此看重呢?只是到底这么小的年纪有些丧心病狂,但是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濒临死亡的时候裴枕流竟然真的赶了回来,导致了他功亏一篑。
若是下次,再也没有下次了,说不定对他更加的严加防范,一次没有得手,以后要下手就更加难了,但是裴玲玲可以想到另一种方法来对付他,既然他对明筝这么宝贝,以后抓人威胁他说不定也能得到不少的好处。这么想着,裴玲玲心中舒坦了不少,态度也温和了许多。说出来的话带有一种低软,给人以一种低头的感觉。
魔主见不可一世的裴玲玲这么的乖巧,又想起了他的白月光来,秉着以和为贵,一边是自己儿子的人,一边是自己在养了十年的小女儿,自然多少有些偏袒感情比较亲厚的一个。
左护法见到了魔主的神情,心中也猜得两分,便起来打着圆场。
裴枕流见着了也不置可否。只是眼神冷了很多。
魔主只看到这个眼神就,是要私底下还是有算盘,为了打消裴枕流这个疑虑,必须还得裴玲玲受点苦头在心里才会平,要不然这就说不过去了。于是对着裴枕流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既然她也知道错了,不如将她扔到北冥之地,让她也享受一下寒冷感觉。”
裴玲玲面色一僵,那个地方基本上很少人活着走出来的,他这么做并是有点过头了,她抬头看着魔主,虽然魔主对她宠爱非常,但是不保魔主喜怒无常的性子,会不会应下这个要求。
魔主见裴枕流抓着不放,觉得有些不太寻常,魔主觉得应该把混魔珠提上日程了,以前是没在意,如今发现裴枕流是这么的在意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子,心里头也有了隐隐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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