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后的声音落下,众人偏头一看,就见两个粗使嬷嬷压着一人上了前来。
那俩粗使婆子是长寿宫的人,方才太后吩咐叫人去查重华宫走水的原因时,就是叫他们俩去的。
至于被押着的那人,自然就是碎玉了。
她又是被捆手,又是被捆脚,嘴还被一块破布给堵着。方才大约是挣扎过一番了,衣衫凌乱,连发髻都歪了。
被押上来时脸色灰败,却又在看见苏文殃的瞬间瞪大了双眼,竟是挣扎着要朝她爬过去。
嘴里“呜呜”喊着,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苏文殃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她眸光流转,森冷地扫向碎玉。
然而下一刻,她又后退半步,捂着胸口装起害怕来:“哎哟,哪里来的疯子,吓死本宫了……你们两个狗奴才怎么办事的,还不将人拉开!”
粗使嬷嬷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将碎玉拉开。
云间月眨了眨那双泪意朦胧的桃花眼,小脸上全是不解和茫然:“你们绑着碎玉做什么?”
粗使嬷嬷一脚踹在碎玉膝盖窝,还在挣扎的人膝盖立刻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后脚边。
“回禀太后娘娘,奴婢们方才奉命去查重华宫走水的原因时,瞧见这丫头鬼鬼祟祟的。”粗使嬷嬷说道,“奴婢担心她图谋不轨,上前询问原因,她却如同老鼠见了猫,转身就要跑……”
说到这里粗使嬷嬷扫了苏文殃和云间月一眼。
见前者抿着唇一言不发,神色却镇定自若,后者则是一脸茫然和不知所措。
两个粗使嬷嬷又交换了一个眼色,换另一个人说道:“奴婢心中起疑,合着内侍一同将人捆了,方才问了半晌,才知道这人是碎玉,以前在凤仪宫当差,是后来才被调来重华宫。而且,奴婢还在她屋里搜到了这个……”
说着,那嬷嬷递给太后一包东西。
太后垂目一扫,张嬷嬷立刻训练有素地上前,将纸包打开,对太后道:“娘娘,好像是药材。”
纸包里躺着几片切成薄片的东西,白白的,有点像山柰。
太后点点头,没出声,张嬷嬷便将那药材递给了边上后者的太医。
而此时,粗使嬷嬷又转向苏文殃,客气地欠了欠身,问道:“不知皇贵妃可认得此人?”
苏文殃一甩袖,冷下脸来:“狗奴才,你什么意思?!”
粗使嬷嬷垂着眼说:“娘娘的意思是说不认识了?”
苏文殃指着那嬷嬷,咬牙切齿道:“就算她以前在凤仪宫当差又怎样?凤仪宫上下那么多人,难道本宫就要个个都记得?”
粗使嬷嬷淡淡道:“奴婢还什么都没说,娘娘何必如此着急的将自己撇清?”
“你……!”
苏文殃勃然大怒,刚要说话,那粗使嬷嬷一转身,恭敬地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奴婢们方才审问这丫头时,这丫头说是皇贵妃指使她放的火,但并不是要六公主的性命,只是想让她受点伤……”
“嬷嬷说话还是小心些好。”文新学堂enxinxue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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