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已经是傍晚了,机杼宫位于福生十二重天,霞光正媚。
葭鹤儿抱着一坛杏子酸酒,熏熏然倚在池边石凳上,望着满天云霞,霞光万丈从云层里射入,赤金交映。
天边染上一片霞红,她的脸也匀上一抹霞红。
葭鹤儿抬头看天,笑得没心没肺:“这天界的晚霞真美。”
“是啊,美极了。”沧辰站在她身后,这满天云霞他早已看过千万遍,纵使千万遍也不如今日光景。
因为,美的不是云霞,是她啊。
没想到天界的杏酒竟这样烈,葭鹤儿醉糊涂了,陡然发现池里竟也有大片赤金晚霞,嬉笑着便去够。
可想而知,她直直地从石凳上跌落,扑起大片水花,池里的彩霞也搅散了。
“晚霞呢?怎么捉不住?”葭鹤儿迷迷糊糊问一个飞身也没拦住她的沧辰。
“我吃了。”沧辰没好气地答。
葭鹤儿叫这池里的冷水一激,清醒了不少。才发现他俩浑身湿透以一种诡异又暧昧的姿势站在机杼宫的倒锦池里--沧辰揽着她,她一手勾着沧辰的脖子,一手伸进水里捞晚霞。
沧辰感觉怀里的人身子一僵。
“别动,我抱你上去。”沧辰以一种严肃命令的口吻说着听上去不那么正经的话。
葭鹤儿脑子也僵住了,当真由他抱着进了房间。
葭鹤儿被放在床边,衣服浸得湿透,一层一层贴在皮肤上,头发也仍滴着水珠。
反观站在一旁的沧辰也是同样狼狈,他穿得单薄,衣衫贴在皮肤上若隐若现勾勒出身体线条。
这家伙……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悄悄拖了床被子裹在身上,别过脸去。
沧辰倒是没脸没皮地笑了笑说:“我去给你拿件衣服,顺便煮点姜汤。”
沧辰离开时还不忘给她加了一层暖罩:“这暖罩有法术加持,一会就不觉得冷了。”
果然不觉得冷了,脸甚至还有点烫,莫不是这么快就发热了。
葭鹤儿裹着被子在房间溜达,这房间的布置仍是像往日一样淡雅朴素。
书案上一副飘若惊鸿的字,砚台里的墨香,笔格上未清洗的毛笔……
“这是什么?”葭鹤儿突然发现一件看上去很古老的物什,像一个巴掌大小的石刻。
这石刻中间两根指针,四周还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连反面也布置了大大小小许多转动机关。
葭鹤儿拿起来瞧了瞧,想动手调试一番。可转念一想,动别人的东西终归不大礼貌,便又放下了,想着待沧辰来了再央他给自己把玩几日。
天地可鉴,葭鹤儿真的是轻轻放下去的,可能是移了一个角度,那石刻便突然自己转动起来,令她一惊。
葭鹤儿原想去寻沧辰,没想到那东西转着转着便投出一片光影来。
里头清晰可见是当时她在芦苇荡的场景。
只见上任瘟神杜俞仙在芦苇荡布好结界便开始渡炼身体里的疫毒。
杜俞仙身旁黑气缠绕,一道道皆铆足了劲想冲散他的身体,却一次次被他的法术弹开。
正在那黑气攻击正猛之时,一道身影闪过,速度快到基本看不清。紧接着就是结界被破,葭鹤儿畅通无阻地进入芦苇荡,被赶急了的疫毒选为下一任寄存者。
“看来我还真是天选之子。”葭鹤儿看到这,不免感叹。
接着也就是当时的她昏了过去,之后葭鹤儿没料到的是,救她的并不是瘟神杜俞仙。
当时的杜俞仙自身难保,惊愕之中只能原地打坐修复自身。是跟在她身后的瘸腿狐狸忽然化作翩翩公子,抱起了她。
甚至这狐狸仙还尝试运气将疫毒逼出来,可惜他亦不敌疫毒,被葭鹤儿体内的黑气弹了出去。
这身影好像有些熟悉……这脸也好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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