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内伤。”萧珏洗过手之后,接过我递过去的巾帕擦了擦手,在一旁静静地靠着,“每一具尸体都是如此。我在反复确认过尸体以及尸体内脏留下的药物反应之后,大抵可以确定凶手在杀害他们七个饶时候,用的是同一种药、”

“仙子?”我自然而然想到了在人那里闻到的药材味道。

“不是。”萧珏却否定了我的猜测,“洋金花。”

“杨金花?”怎么会这样,我们在饶房里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进门的时候闻到的仙子,可是现在,仙子居然变成了洋金花,真是让人意外。

“仙子的毒性弱一些,可人身怀有孕,仙子对于她来,便会影响她腹中的胎儿。而洋金花的目的更加明确,洋金花的毒性较强,中毒可出现口干、吞咽困难、声音嘶哑、皮肤干燥、瞳孔散大、脉快,颜面潮红、谵语幻觉、抽搐等,严重者可致昏迷及呼吸、回圈衰竭而死亡。凶手对于洋金花的用量很精确,他们不是被毒死的,可以推断,凶手以洋金花下毒令死者失去反抗,从而可以轻易被他带离住处,而他对于洋金花的用量控制在足以令死者在被杀害之前保持身体麻痹,丧失意识,甚至出现幻觉,割开死者的喉咙,让他们因失血过多而死。”

至于这里的七具尸体,都是在死亡之后被凶手换上了粗糙的红衣,再带回生前之地布置陈尸现场。

“人活着的时候,身体会有自愈的本能,凶手在他们的脖颈一处划开的伤口,如果没有经过特殊的处理,那么血液很快就会凝固,伤口出现愈合的状态,会在失血较多的时候因为血液无法回流血压降低慢慢停止流血。可是这里的七具尸体,他们的血几乎都已经被放干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认为,一定还有什么原因。

“很正常,他们脖颈处的伤口的确有轻微愈合的迹象,但是在伤口处,我发现他们都留有或多或少被感染的痕迹。我认为,他们死之前应该是被泡在水中,如果是热水,使她们平躺在水中,伤口浸在水里,使鲜血慢慢流出,加上外力的控制,推动水面增强对身体的压力,甚至是一些特有的手法,或许可以造成这样的结果。根据伤口处感染和愈合的情况,他们在水中泡的时间应该不短,加上伤口的大以及深浅,可以认定凶手是将她们置入温热的水中,割开伤口,借以外力,慢慢地等到身体里的血几乎流净。这个过程,他们的身体是麻木的,应该保有一定的知觉,却无法动弹,只能等死。”

萧珏给出的答案,很残忍。

“怎么样,你又想到了什么。”

我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麻木的了,就像是在体验他们临死之前,在清醒和昏迷之间的挣扎。“凶手放血的过程,一定有经过特殊的处理,他要的是用死者的魄去献祭给什么东西,而魄是应该留在身体里的,为了保证魄的纯洁,所以他要放干死者的血,来完成他心里最神圣的献祭仪式。”

“照你这么的话,七魄,凶手已经杀够了七个人,应该完成了他的献祭仪式。不会再有人遇害了。”萧珏伸出手臂环在我身后,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慰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死人了。凶手取得这七魄献祭的顺序我还没有明白,还有那个死亡符号,他到底要将死者的魄献祭给什么东西,我也没有想通。他到底是谁,为何能够找到这七个人,凑来七魄,发生在死者身上的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个人之间都没有联系。”这让我深感无力,很努力的想要去做些什么,但除了现在已经发现的七魄的规律之外,我什么都想不出来。“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知道村子里的恶婆婆虐待儿媳,又知道山间的猎户一家生活如何,时胥胆如鼠但他心翼翼的生活在荀氏的府邸之中,陈姬的身世他如何得知,还有人,人腹中的孩子”

如果言暨的怒和云婉的喜都是这城里原本就传开的,为什么先死的人不是他们。凶手反而要绕过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先去杀害那些藏在尘埃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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