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失望还是悲哀,当然,其中更多的,或许还夹杂着可笑。笑自己那加了引号的善意,更笑自己对于那个姑娘可笑的关心。
一整个下午,我都坐在院子里,偶有相熟的食客登门,也被我用旧味刚刚装修好,甲醛的味道还没散尽,作为托词婉拒。
好一点形容,我是在思考这一系列事情下来,自己得到了什么,记住了什么实话实说,便是我为什么会是个轻易信任别人的傻缺。
仅仅是相熟的邻居,而且他也提醒过我,在利益面前,没几个人会控制住自己。唯独,我未曾想过,李哥也是这种人。
拆开在街头便利店买的那包香烟,脑海中却重映着,老板在见到我时,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恨意与嘲弄。
无声,却有言语。
他在说,你这信球装哪门子圣人?放在眼前的钱不去争取,反而在劝说我们,放弃自己应当争取的利益。
如我所想,当李哥跟张婶离开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成了南泰路共同的“敌人”。
“可笑吗?”
吧嗒点燃一支烟,我这般的问着自己,这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我却陷入其中,怎样都走不出来。
“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就在指间的这根烟,燃到一半的时候,王梓的声音,从我身前传来。
我抬起头,艰难的对她挤出一个笑脸,“你不是有事去广州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想去行不行?”
“明明是借口。”
“知道你还问。”王梓翻了个白眼,直接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原本劝我戒烟的人,现在抽起烟来比谁都熟练,顾灿,你够双标的了。”
“我也不想,但控制不住。”
“扔掉吧。”不待我行动,王梓便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对身体不好,而且,事情也不是靠抽烟就能解决的。”
“你又明白了。”
“那是,我明白的可多了,在郑州厮混这么些年,别的没长多少,经验倒是长了很多事儿啊,要一件件的解决,甭管你愿不愿意,它都摆在那儿不是吗?”
王梓还是那个王梓,我曾以为,周围的朋友都变了,包括我在内。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错了,王梓没变。
即便生活给了她很多磨难,可她依旧微笑的度过每一天,这座城市的女孩儿,大多都有两个灵魂,一个灵魂白天穿盔甲,面对着磨难厮杀一个灵魂晚上裹棉花,像个婴儿哭。可她,有且只有一个灵魂,不穿铠甲,也不裹棉花。
不柔弱,也不坚硬。
我终于由衷的对她露出一个微笑,“谢谢。”
“客气啥,所以,你现在可以说说,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沉默片刻,我便把今天遭遇的这些事情,讲给了王梓听。
“嗨,我还以为天大的事儿呢。”谁知,王梓听过之后,直接对我说道:“咱先说说安歌,她那个态度对你,肯定不是嘲笑,因为你们之间足够了解,她能感受到你的关心的,至于为什么要表现出那个样子你心里清楚。”
“再说那些邻居,他们嘴里说着情谊,顾灿,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不会没看过那种,因为钱财导致亲兄弟,结发夫妻,闹得不可开交的消息吧?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可以义无反顾的为你好,除了自己的父母,再无任何人了。如果一个人突然对你很好,我敢保证,他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你对我就很好啊。”
“废话,我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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