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衣胜雪,墨发松挽的月泱伸了个大懒腰,揉了揉眼睛。

“莲儿,你终于醒了,再不醒,就要被莲泱发现了。”

“啊?”月泱懵懂的看向眼前在跟她说话的……桌子……

“发现又怎么样?莲泱肯定不舍得责备她。”

一个“盘子”飘过来,不屑的回桌子的话。

“就是啊,莲儿每次被罚抄经书,都是抄抄就睡着了,莲泱何曾怪过她?”

又一根“毛笔”飘了过来,附和盘子的话。

“我说你们能不能少说点话,生怕莲泱不知道我们都被莲儿覆了灵吗?”

一个“香薰炉”优雅的踩着自己的烟雾化作的云团,悠悠然的飘了过来。

“对啊!我们得低调些,不能连累我们的莲儿。”

桌子盘子毛笔都飘了过来,紧紧贴着月泱,亲密的蹭来蹭去。

香薰炉不屑与这些谄媚的家伙为伍,高冷的哼了一声,一抬眼见月泱,不,是莲儿正看着它笑,脸一红,背过了身去。

“莲儿有着能为万物覆灵的能力,只要被莲儿覆了灵,无论何物都会拥有生命。我们何其幸运才能被莲儿覆了灵”

盘子爬到莲儿的肩头,崇拜的说完这句话后,“啾”的一声亲了一口莲儿的脸。

“就是啊就是啊!”盘子和桌子立刻热烈的附和盘子,一人几物一时间好不热闹。

莲儿被它们几个闹得“咯咯”直笑,突然门口处好多花瓣聚集了起来,花瓣们叽叽喳喳的吵道:“莲泱回来了,莲儿快准备好。”

大家伙闻言,立刻各归各位。桌子在莲儿跟前摆好,毛笔自动跳进了莲儿的手中,盘子飞到桌面上,香薰炉飘到窗沿上。

莲儿翻开经书,开始“勤奋的”抄写。

毛笔自动的开始迅速写字,几乎是瞬间满满一大篇字就写好了。

一个如清风一样翩然的身影悠然而至门口,花瓣们见状立即躲开,待那人进了房间后,才又聚到门口处偷偷看那俊雅无双的男子。

眼前的人,有着天地间最温暖温柔的笑容,朦胧金光中,莲儿见他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

不对,不是他,他何时开始惧怕这人间的寒冷,患上了凡世的病,咳嗽不止,发热不断,虚弱的像是红尘中一株最无助的梅花。

眼前的人,额头上一株血红的梅花,原本光亮亮的总被她嘲笑的光头,不知何时,已长出了如墨长发。

这里为何终年寒冬?

月泱站在一片梅林中,伸手接下了脆弱的雪花。

一个男子赤脚行于雪地之上,厚厚的积雪竟没有下陷分毫。

男子拉起月泱的手,附上了他的心。

那里竟然是冰冷的,月泱感受不到丝毫心脏的跳动。

“醒来吧,我的莲花。”

漫天飞雪中,月泱抬头,看见了初晓的金光。

月泱猛地坐了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月泱抚上心口,只感到心脏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月泱抬起头,见金色的日光透过了窗子,撒在了她的面前。

这里是……清逍观……

看着熟悉的观壁,月泱拿起床边的水杯轻轻碰了下,壁面立刻燃起蓝色的火苗。

月泱立即将水杯放下,打坐试着运行真气,发现各气穴中真气隐隐有凝聚之态。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自断了心脉。

月泱试着下床,刚一下去,就瘫倒在地。月泱抚上心口,她受伤太重,依然虚弱至极。

月泱努力扶着床沿坐了起来。

我到底还是没能救下月女,如今破晓已至,月女村也危在旦夕。幸而拂闲大师还在月女村,月九和蝴蝶应该也回去了,应该还能抵挡一阵。女主和夭夜说不定也已脱险,我只需尽快调养真气,就可以赶回去与他们汇合。

想到手抚金弦的瓷音,月泱眉头紧皱。仙煞金弦,她曾在仙门法器大全一书中看到过,此法器只有一种方法可破,即是血脉化弦,引之入体,方可降服。

怪不得瓷音可再获金弦,她根本就没能化掉它。

使用此法器者,需先炼煞气,由仙入煞,仙法也奈它不得。煞气入体,金弦为引,如若金弦被毁,煞气破体,使用者多年修行的灵气将刹那间化为乌有。

她杀瓷音,丝毫没留情,几个时辰后,瓷音竟就可以恢复如常,可见其本身修行的深厚。

不破金弦,就连拂闲大师也不是他的对手,必得有人以身为引,拂闲大师见多识广,定知晓破金弦之法,倘若被逼到绝路,大师一定会牺牲自己。

不行!有罪之人只有她一个,入地狱的应是她。

想到此,月泱即可在床上盘腿成莲,开始调养真气。

“道爷,陛下派我前来取丹。”

突闻门外有人至,月泱屏气倾听。

“丹在此,公公接好。”瓷音平淡如水的声音响起,月泱眉头微蹙。

“道爷好能耐,丹竟从未断过。难怪陛下如此器重青逍派。”

“九方公公客气。”

“那老奴先行一步了。”

“公公慢走。”

门被关上,瓷音停顿了一下,竟径自朝这边而来。

瓷音推门而进,见月泱正在打坐调息,面露惊讶之色。

瓷音走到月泱面前,盯着她的脸看,月泱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瓷音坐到月泱旁边,拿手指戳了戳月泱的脸,月泱没控制住,本能厌恶的将脸转到了一边。

“哈哈。”瓷音轻笑出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本来都死的透透的了,几个时辰过去,竟然又活了过来。”

竟不是他救得我……那是谁……梦里的那个人,难道是他吗……

“既然认为我已死,何故还留我在此。”

“我想等我伤痊愈了,说不定可以让你借尸还魂。”

“你打坐调理真气,是想回月女村救人吗?”

月泱抿紧嘴唇,沉默不语。

“唉,不要白费力气了,那些狐妖说不定已经进了老头儿的青壶了。”

青壶!“叶然和夭夜呢?”

瓷音见月泱终于睁眼看他了,遂笑眯眯的积极回答她:“那两只笨狐狸都被师父锁进了青壶中。”

“也就是说,你们杀了叶然。”

“对”

月泱一巴掌扇过去,被瓷音抓住手腕。

“你都死了几次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就没人教过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瓷音看着月泱愤怒的脸,眼中竟渐渐泛起柔情。

“不要这样看着我!”

“你的处子身是谁破的?你那个高洁的师父吗?”

“混蛋!我非杀了你不可!”

瓷音抓住月泱的另一个手腕,将她箍在怀中,如此动作,月泱心口的伤被牵动,瓷音心口处也开始隐隐作痛。

两个人都是脸色惨白,虚汗不止,瓷音自嘲道:“如今,我们两个都是伤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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