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

一股气以迅雷之势从胸臆冲向脑门,一把将陈昊上一秒游离的注意力彻底拽回脑中。陈昊张了张嘴,却找不到恰当的言辞形容他当下的心情,手先于理智,输入解除站台大门应急模式指令,而后脊背挺直,拉弓搭箭,对准大门。

“颜槿,快啊!”

到了现在,没有必要再保持静默。至此赌局已然揭盅他们输了。

颜槿牙关紧咬,所有的力气都放在双腿上。她疯狂地迈动双腿,向着开始落下合金丝的液态玻璃门冲去。

普罗大学学子万千,站台出入口的规模自然不是之前那个顶层的小站台所能比拟。四面门框弹射而出的合金丝连接的速度受大门面积所限,以相对缓慢的速度由四周向中心合拢。颜槿默算越来越近的大门与自己的步伐

三!

二!

一!

颜槿借助地面的反弹力,一跃而起,抱臂缩肩,穿入合金丝网中心残留的孔隙。

距离颜槿不过两米的吞噬者紧追不舍,其中有三四个几乎与颜槿同时跳起,合金网孔隙却在数秒之差中合拢至人腿粗细。差之毫厘的吞噬者们接二连三撞击在柔韧性极佳的合金网上,往门内突入半步后,又生生被合金网弹回原地。

一来一回间,落后的其余吞噬者们已至门前。

尖锐的指甲与合金网间摩擦出令人抓心挠肝的噪音,合金丝网被大力拉扯摇晃,无数网格间渗出的液态玻璃不及凝固,已经被指甲切割得支离破碎。

科技的结晶与原始的蛮力,开始了一轮再生与毁灭的角逐。

扑入站台大厅摔倒在地的颜槿惊魂甫定,翻身站到陈昊身边。

陈昊看着压在合金网上重重叠叠的吞噬者们,拉满长弓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哑声问颜槿:“走不走?”

颜槿心有不甘地再看了一眼冲在最前方的后备军吞噬者,“走”字还来不及出口,门前的胜负已分。

合金丝中存储的液态玻璃不会无穷无尽,大量被刮落的玻璃碎渣在合金丝网下堆积成一层厚薄不均的亮片。失去液态玻璃加固的合金丝在吞噬者齐心合力的积压下,痛苦地变形扭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快速弯曲。

一个破口不可避免的出现,又在吞噬者们的拉扯下迅速变成一个足够容人穿行的窟窿。

一时间,颜槿和陈昊都惊呆了。

他们从未想过,在他们看来坚如磐石的液态玻璃门,在一众吞噬者的手下居然会变成柔弱不堪的玩具。他们这次赌局最大的本钱,就这样在眨眼间成为一张七穿八烂的破烂。

无需再等待颜槿的答案,陈昊已经作出选择。他深吸口气,稳住手腕,单膝跪地。扣在弦上的箭支倏然飞出,落在最靠前的一个吞噬者脚踝。

“颜槿,走!”

一句话毕,后续三支箭首尾相连已离弦,稳稳飞向另外三个吞噬者脚踝部位。

颜槿气结,一把把打算殿后的陈昊拽了个踉跄:“干什么!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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