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的家在泉州义全后街上,名叫采苓丝绸店,取自诗经里的采苓采苓,首阳之巅,萧谨的父亲取的名字。从安平镇回来后,萧谨的家人觉得他没事做不好,让他每天都和他的父亲一起在店铺里看店。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郑芝龙却没有把我送官追责,我的话应该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只要他把我的底细调查一番,应该会招我进他的府当幕僚了,怎么过去三天了,还没有消息。”萧谨一边看着店铺,一边在心里反复回想两天前上门拜访郑芝龙的经过,分析来分析去,他觉郑芝龙应该被他的话打动了才对。

萧谨去一趟安平镇可不容易,那天半天时间从泉州去安平来回一趟,足足花了三两银子,回到家就被父亲骂了一顿,搞得他一时半会不敢出门了。

萧谨想得正入迷,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有些密集的踏踏的马蹄声,显然是一支马队,他起身走出店铺,望传来马蹄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前后两队骑兵簇拥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往这边缓慢前进,街上的行人不断自觉地往两边闪避,大家都看出来了,坐在马车里的人明显是大人物。

“郑芝龙终于来了!”看到马车的车厢上悬挂着一面写着“郑”字的旗帜,萧谨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跟之前预计的一样,郑芝龙被他的话打动了。

南安郑氏在福建可是大豪门,街上的行人都好奇地看着这支悬挂郑氏旗帜的队伍。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支队伍走到采苓丝绸店门前时,竟然停了下来,骑兵们纷纷下马在四周警戒,萧谨的父亲一脸吃惊,他们这种做小本生意的商贩根本跟郑家一点关系都扯不上好不好,他很奇怪为什么这辆属于郑氏的豪华马车会停在他们家的门口。

在萧谨父亲和街坊邻居们的注视下,两名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其中一人穿着黑色色的直身,头戴武冠配平巾帻,一人穿着深蓝色深衣,头戴儒巾。

萧谨认出穿着直身的中年男子是郑芝龙,不过另外一人他不知道是谁。

萧谨对中国古代的服饰有一点研究,头戴武冠配平巾帻是汉朝武官的穿着,明朝时其实已经不是很流行,一般官员都是带乌纱帽、穿盘补服,文武都一样。

“三日未见,萧先生别来无恙。”郑芝龙走到萧谨面前,拱手作揖,笑着说道。

“托将军的福,一切安好。”萧谨拱手作揖还礼,说道。

“鄙人洪升,为郑将军的参谋。”穿着深蓝色深衣,头戴儒巾的中年男子拱手作揖,笑着说道。

“在下萧谨,一介书生。”萧谨作揖还礼,说道。

郑芝龙挥了挥手,一名护卫从马车后厢拿出一个食盒走到萧谨面前。

“初次上门拜访,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请先生笑纳。”郑芝龙笑着说道。

“谢谢将军的美意,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萧谨接过食盒,转身把其递给从店铺里走出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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