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发地寒冷。

原意不爱闻空调的暖气味,好在楚恪早有预料地装了地暖,大平层里暖洋洋的。

楚恪抓着原意的脚塞进自己的宽松薄羊绒衫里,眉头一拧。

“怎么这么凉?”

她一只胳膊搭在楚恪硬的像石块的小腹上,整个人横躺在肌肉纠结的男人之上。

“还好。”

冬天来了,直犯困。原意整天只想睡觉。偏偏又不那么睡得着,时长半昏半醒地耷拉着眼睛。

一双脚顺势蹭蹭楚恪搓衣板一样的挺实腹肌,原意眯眯眼,心道这男人的肌肉这些天了还是这么结实。也不知道怎么维持的。

她的马甲线在不再训练后逐渐地消失不见归于平坦。

天赋这事,还真是不好说。

楚恪捏着那光滑细腻的脚玩,顺带认命似的给原意拉了拉吊上去的灰毛底裤。

他瞧着电视里一日复一日的节目,忽的张口,意味算不上分明:

“乖宝,最近都看到了什么?”

这是楚恪自己捏造出来的称呼。

乖宝。

原意相当地嫌弃这爱称,每次楚恪这么叫她就当听不见。

偏他执着,还要解释:

昭昭是你的小名,可不是我独有的。我要一个独属于我的名字。

你是我的乖宝,小乖。

果然,原意选择装作听不见。楚恪睨她一眼,施施然用拇指指腹不轻不重地顶起了掌心。

那儿是穴位,但贸然揉捏,尽是一股子的酸痛。

她条件反射地蹬脚就要抽回来,狗男人就开始同她磨磨叽叽地缠来缠去半晌,一面得逞地微笑。

原意泄气,毫不客气地对着楚恪结实的大腿来了一拳,睡意消散了大半:

“我看电视的时候,你不是都在么。眼睛呢?”

楚恪的笑容忽然神秘微妙。

“手机也不看了?”

提到这事,她冷哼,孩子气十足地用脚踢他的肚子:

“没有搜索功能,看什么都是随机推送,你觉得呢?”

楚恪笑眯眯地让她踹了腹肌一脚,毫无负担。

“嗯,很好。”他话锋一转,眼神复又凌厉起来:

“庆城…最近很好。原董他们也很好。他们也知道你没事。

乖宝,你要……乖乖的。”

这话里时不时地阴郁婉转叫原意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近日来楚恪和她在一起时,从来都不会提事业上的事,原意也习以为常。

机密怎么能叫人掌控太多。

不过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就开始瞎聊。

说他们各自醒来的过程,说到他的路。

他总抱着她,一面摸她一面叹息:“我为了找到你,拼尽了全力。你还要杀我…你啊……”

到这茬原意就不说话了。

活了二十年,这件事却居然最让她心虚。

她动的杀心让自己和楚恪一度陷入无比尴尬又紧张的局面。

可原意那会是真的想鱼死网破。

说到底,上辈子的痛苦太前所未有。

即使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女都没有带来那样刻骨铭心的剧痛。

以至于原意在这个世界,一度遗忘他们的存在。

她歪头,缩进楚恪宽广地胸膛里。睫毛垂在眼睛上,乍一看好像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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