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帝的反对是在李凉茉意料之中的,却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强烈,“男宠的事,你想都不要想!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待在自己宫里,余下的事情交给朕!”

这是要给她禁足了?

李凉茉眯了眯眼,不再多言。

玉萝候在御书房外,见她冷着脸出来,讷讷不敢出声,直到回到玉泉宫,才小声询问,“公主,您说她为什么要跑呢?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李凉茉笑了笑,“人嘛,在有选择的机会的时候,当然是抓住更好的机会。”

她倒是能理解李凌霄的做法,只是有些意外对方能做到。

她上辈子得到消息便想要回西凉,却没无法脱身,在身边所有人的帮助下,逃跑了不下十次,才终于跑回了凉都。只是还是晚了,遥遥见到母后从城墙上跃下,随后,她的外祖父也于狱中自缢而亡。

李凉茉垂眸自嘲。

上辈子这个时候的自己,当真是不远不如李凌霄的。

玉萝小声咕哝,“她就那么不愿意和亲吗?既然这样,当初就又什么要答应?”

芸竹看了李凉茉一眼,垂下头没接玉萝的话。

李凉茉也只是笑笑,净了口,往床边走,“关上宫门,不论谁来,都说本宫病了。”

“啊?”玉萝呆了呆。

公主不是精神头正好吗?

脚下已经按照指示去让人关宫门了,行到外边,才猛然反应过来,公主被禁足了!

芸竹被她撞到,皱起眉头,“怎么这么急?”

玉萝紧紧抓着芸竹的胳膊,心疼地道:“公主被禁足了,我能不着急吗?公主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一定是怕我们担心,所以才什么也不说,她刚从御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

芸竹:“……那你想怎么办?”

玉萝瞪了芸竹一眼,“当然是去找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去找陛下,帮公主说好话,解了公主的禁足的。 ”

公主现在这么爱往外面跑,被禁了足不是该憋坏了?

芸竹沉默了片刻。

若是在之前,她一定会和玉萝想法一致。

可如今,她清楚地知道西凉帝现在是在把公主当成另一个人在宠,皇后的话还不如公主的话有用。

“外面都有人守着,你怎么去找皇后娘娘?”

“是哦……”玉萝泄了气,小脸皱成一团,“那要怎么办才好?”

“公主不是已经想出办法来了吗?你照做就成。”芸竹朝寝殿的方向努努嘴,转身离开了。

玉萝愣了愣,恍然,“对了!”装病啊!病了陛下和皇后就都会心疼了!

当下,立马用尽脑子里所有的法子把公主病了的消息传出去。

芸竹转进里殿,见李凉茉又拿出那块墨玉在雕刻,走过去小声的询问:“公主,要不要让玉萝知道?”

李凉茉想了想,摇头,“缓缓吧,玉萝心思浅,藏不住事。”

芸竹想想也是,“公主觉得她会去哪?会不会回来找陛下?”

两个人心知肚明这个“她”指的是谁。

“由着她去,回来也无妨。”李凉茉把药丸吞入口中,侧身背对着芸竹躺下,手里还抓着那块没有完全雕刻好的墨玉,“你去门外守着,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不过片刻,她的额上便渗出细汗,面上血色褪尽。

这是她调制的一种毒~药,有让人提前生长的功效,痛如拆骨。

她配着以备不时之需,若李凌霄好好地待在北齐,过一两年,即便再见李凌霄也不用担心身高带来什么麻烦,但眼下,李凌霄逃离,必然会回来寻西凉帝。是以,她决定服用。

若李凌霄真的回来了,也无妨。

这个时候,同意豫王休妻和离京的旨意传到了豫王府,豫王满意地接过圣旨,送走宫人,对白着脸摇摇欲坠的楚虞兰道:“怎么这么伤心?”

“他没问过你的意思?”

连着两个问题朝楚虞兰击去,后者越发地狼狈,她缓缓抬起头,“到底,你我夫妻十余年,你竟真真这么狠?!”

豫王微微一滞。如今面对她,要说一点感觉也没有的话,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事已至此,他们之间再谈情分也不过是个笑话,“看来,在他心里,你也没有多重要。”

没有中宫嫡女重要。

豫王说完便大步离去,留楚虞兰单薄如纸低泣。

“王妃,王爷已经走了。”

听到身边侍女的话,楚虞兰僵了僵,迅速收了泪,面带愁容,语气淡淡的:“知道了。”

邬云回到府中不久便得到豫王府的消息,连想到最近的几件大事,眯了眯眼,过于温和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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