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白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将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

这座地下工厂——

记忆里并没有相关的任何情报,谈起来也不算奇怪,长森集团毕竟是个大集团,底下偷偷摸摸搞些小动作不足为奇,只是没有处理干净就很怪异了,更何况是这么大规模的地下基地,亦或者说正是因为规模过于巨大,这才难以解决?

可是不合常理,因为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地下工厂,倒不如说是一座地下实验室,工厂本来就是制药厂旗下准备合作项目的,如果要修建研究的地下室也不足为奇,甚至根本没必要隐瞒才对,为什么古德白的记忆里会是一片空白。

在他至关重要的项目上出这么大的纰漏,瞒天过海,可能性似乎并不大。

地下的电源是跟上面的相连着,因此视线并没有受阻,甚至可以说整个地下看起来都很明亮,间隔不了几步就有灯管,塌下来的那块地面底下碾碎了其中一根,破碎的玻璃明明灭灭闪烁了会儿光,慢慢熄了。

碎石同样也阻绝了后路。

古德白很快就意识到之前自己是从坍塌下来的钢筋跟混凝土组合在一块儿的“台阶”上滚落下来的。

“看来就一条路了,跟着我走吧。”

古德白吐出一口长气,他无意去思考自己现在到底有多狼狈,只是对武赤藻挥了挥手,走在前面:“我们去找个出路。”

地面已经坍塌,爬上去的可能性很低,他的异能不稳定,而武赤藻再使用异能恐怕就要力竭昏迷,要是能送出去再昏迷,古德白倒是很愿意冒险,就怕送到一半,直接送人到底,送佛归西,他又不是玄奘大师,没打算开一门课堂叫如何速成取西经。

混凝土散了一地,武赤藻不得不从空隙里跳过去,对着古德白的背影欲言又止,他紧紧抓着那半包灌着灰尘跟泥土的小熊饼干,最终还是沉默地拖着疲惫的步子跟在老板身后。

实际上刚刚的藤茧抽空了他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一开始惊慌下飙升的肾上腺素已经在慢慢消退,眼皮现在十分沉重,不慎咬到的舌头也在抽痛。

不过武赤藻还是强撑着精神跟在了古德白身后,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跟上,绝对会被抛下。

通道里非常安静,惨白的灯光照得整个通道都显出一种冷色调的寒意,令人不安的是墙壁上偶尔会残留着些许血迹,不算太小,看起来似乎经历过什么争斗,这些血迹有各种各样的,有些看起来是拖曳过去的,而有些是爆裂开来的一小滩。

“那是血吗?”武赤藻动了动鼻子,他其实闻不到太多臭味,这座地下实验室的通风管道还没封闭,空气仍然在流通,甚至连这些血迹都快要干涸成颜料了。只是他实在很困,如果不说些话提提精神,可能会立刻昏睡过去。

年轻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倦,就差打个哈欠,似乎给一张沙发就能趴着长睡不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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