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庶斜视着杜挚:“你杜挚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来阻挠廷尉府执法?”

杜挚闻言,马直视着秦庶。张开咀刚要说什么,旁边,老甘龍轻轻的咳了咳。

杜挚立刻反应过来,阻挠廷尉府执法,似乎,还是他妈的不小个罪过。

秦庶这厮没有不敢杀的人,他杜挚,似乎不能奢望秦庶给他个面子,不对他施法……

该死的!

杜挚心中暗骂,但是却不敢直接面对秦庶,而是朝嬴渠梁拱手:“君,大司寇似乎不让我等臣工说话呀?”

嬴渠梁看着杜挚:“有嘛?”

这个回答……

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杜挚无语。

大事在前,秦庶没工夫跟这些练嘴皮子功夫的臣工在一起鬼混。

秦庶是干事情的人,他们这些人,全都是耍嘴皮子的人。

秦庶拱手:“君,以我看,此番白氏一族的数万百姓前来,绝非前来闹事,更别说什么造反。此番他们前来,就是来讨还一个公道。

两番渭水大刑,斩杀八百余人。

此番太子,又无端杀害数十人。

此时此刻,新法的苛厉印象,比之新法的威严性更大。

这些百姓这回就是来看看,来要一个说法。

天子犯法,不是与庶民同罪嘛。

这回,他们是要看看国府,要如何处置太子杀人之事。”

这时候,老太后发声了:“秦庶啊,难道,你真的要把太子斩杀嘛?”

莹玉也管不了自己未婚妻的身份了:“秦庶,你要是敢杀了驷儿,我就一刀杀了你。”

赢虔:“就是啊大司寇,驷儿是储君,而且还是渠梁唯一的嫡子。不管他犯了什么法,不管他犯了什么罪,那也不能杀啊。”

“对对对,不能杀,绝对不能杀。杀了,秦国不就乱套了吗?”

嬴氏一族的老世族们,连忙也跟着起哄。

这一下,老甘龍一伙的老世族,还有嬴氏一族的老世族,全都穿起了一条裤子。

秦庶苦笑,刚要张嘴解释,这时候,在旁边的始终安安静静的百里玄奇则是淡淡道:“朝堂之诸位,难道真的不知道,嬴驷不用死嘛?”

百里玄奇这一番话,顿时惊了朝堂所有人,出了秦庶和卫鞅。

老太后看向百里玄奇:“丫头,你这话是何意?按照新法,驷儿,不是死罪嘛?”

百里玄奇微微的笑着:“这么半天,我都听迷糊了。你们在吵什么?驷儿才十二岁,按照大秦律总纲第三千七百五十二条说法,尚属未成年也。

未成年少年犯死罪,可缓也。当然,必要的惩罚,还是要有的。同时,太子犯法,担任太子监护人的太子右傅,则是需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什么?”

“大秦律里,还有这一条?”

“我怎么没看到?”

“光新法就那么多了,大秦律总纲枯燥乏味,光光是竹简,就放了整整三个屋子。谁有工夫去翻阅三个屋子里那枯燥乏味的大秦律总纲啊?”

“咚咚咚……”

老甘龍一下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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