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才蒙蒙亮,林骁接到钱川打来的电话,说是子清姐醒了,这通电话是追问子衿现在被他带去了哪里?钱川到现在才想起这个远道而来的妹妹,自己这姐夫后续的招待工作一项没完成,想来是没法交代了。

“啥?你把人弄你家去了?”

钱川这话一出,林骁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急忙遮住听筒,往一旁的卧房方向瞥了一眼

“你注意用词好不好,什么弄啊!再说,您老这不管不问,难不成让子衿去住酒店,那到时可真要被子清姐生吞活剥了”

已经蹲在病房门口的钱川托着头颅想了片刻

“说的也是,不过兄弟你下手够快的啊!”

林骁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找了卧室最里面墙角边坐了下来,回道

“停止你那龌龊的想象力,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

“哎呦,你这用词可真纯洁,您若没那虎狼之心,我钱川倒过来写”

“倒不倒过来结果不都是一串钱?”

“好!好!反正明天你把子衿平安带过来就是有功,哥们若有难,绝对拉你一起下水!!”

林骁摇摇头无奈挂断电话,凌晨5点!昨天那样累,她应该正在熟睡,想到这,心底的喜悦全映上了脸颊。他刚想回床上在躺个回笼,客厅却传来一声微弱声响,林骁疑惑着起身,打开门又顺手将客厅的灯一并按亮,才发现周子衿怀中抱着许多东西,明显被这光亮怔了一下,默默转过身来

“打扰到你了?”

周子衿淡漠的脸上生出了歉意,打着一双赤脚,微微踮起脚尖,生怕弄出声响。林骁见了微微蹙起眉宇。

“不会打扰我!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还有拖鞋也不穿?这地多凉啊!”一边责怪一边拿来拖鞋,蹲下身子,轻柔拿起她的脚腕帮她穿上鞋子,周子衿全身都僵直了,脸上实在不知该摆上什么表情便也僵住了,紧了紧怀中的草药,穿好拖鞋的脚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她也不想,可这生物钟在雪庐就养成了习惯,这时候醒来,是怎么都睡不了的。心想着子清产后可能会出现的症状,将行李中的那些野生草药赶紧拿出来查看,也想着为她煎煮一副药来,可如今在别人家中,她也不好擅自行动。

“我习惯了,怕打扰了你”

林骁见她惊慌的神情,转念想想,在周子衿心里他是外人也正常,自己这样会不会再吓着她,冷静片刻,说道

“没事,刚才钱川打电话来了,说子清姐醒了,一会我送你去医院见她”听到这那张白皙的脸颊才有了笑容,琉璃的眸子跟着亮了起来,抬腿朝卧房跑,跑了一半又折了回来,试探的问了句

“林骁,我可以煎煮一些中药吗?”

听到唤他名字,林骁爽朗的笑了

“当然,在这里你随意”

“谢谢”

他的客厅中没摆放多余的家具,本来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旅行,家里更像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周子衿将药材都整齐的摆放出来,自己更是坐去地上,清点查看,林骁也安静的跟着坐了过去,望着一旁认真整理药材的周子衿,时而闻药,时而又将药材放进嘴中试药….眉头有时微微皱起,嘴角浮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林骁难见她这番摸样,在那个雪庐中,她应该每日都是如此?

林骁学着她的样子拿起眼前的药材放进嘴中去,却在咫尺的时刻被周子衿拽住了手腕

“这个不可”

林骁望着手中拿的圆圆的白色果子样的药材。疑问道

“怎么了?”有何不妥,她刚才尝试的和这个一样啊?

“生半夏,性温,味辛,有毒!”

林骁尴尬与她笑了笑,默默的将它放回原位,他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毕竟在眼前这花样百出的药材面前,如此才可以多活些时日。手肘抵在沙发上,偏过头颅再去看她,问道

“子衿可曾中过毒”不知道这样问对不对?不过刚开始学这些东西的她,会不会也跟他一样不知所措?时常犯些小错误?周子衿听后点点头

“嗯,很多”

然后继续埋首整理药材,之前不通药理之时,她勿食过许多有轻微毒性的草药,轻症的时候呕吐腹泻属于正常情况,最坏的那次,味觉麻痹了将近一个月,当时可急坏了师娘,师父却不以为然,说是学医之人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也无可避免。时常跟她说没有先人舍身试百草,众多医学家搜集,总结,整理,也延续不出《神农本草经》,李时珍不去“万里行路”怕也作不得《本草纲目》。

这世间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先去做,有些危险也总会有人冲到最前头。中国也有句俗话“前人栽阴,后人乘凉”,前驱的那些人真的为他们这些后辈小辈开辟了许多林荫大道,让他们少走了许多弯路!!感恩并将其传扬才对!

……

……

从子清手上接过还没自己半臂长的这个孩子,周子衿僵硬的将她搂抱在怀中,比昨日干净了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小小的,在她的怀里哼唧一声,出了个懒腰,眼睛都不睁开一下又沉睡了过去,记得自己那小侄子出生后的摸样看着可比这孩子康健许多,是早产的缘故吗?周子清见她一副小心翼翼,手足无措的紧张模样,也举着手臂在她的手臂下帮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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