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孩与白衣男孩对弈的场景逐渐模糊,到最后泯灭成烟。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些烟又渐渐凝实起来,变成了一个蒙眼黑衣男子与一个白衣若谪仙的男子。
白衣男子手提长剑,斜指向大地。猩红的鲜血顺着明晃晃的长剑,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蒙眼黑衣男子半屈着身子,黑布条下的半张脸已经扭曲,看样子是痛苦到了极点。手掌死死捂住胸口,似乎这样就能让伤口不再流血。
可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月菲白的剑怎可能刺偏?正中心脏,必死无疑!
这是在银月宫,可这宫中的主人,一键形势不对,赶忙逃之夭夭了。
“月菲白,你不要忘了,这里是皇宫。杀了我,你也逃不掉!”银月凌恨恨地啐了一口,眼底是浓浓的不甘心。他依然在垂死挣扎着。
“是么,”月菲白轻轻抬眼,从容道,“皇宫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么?”
闻言,银月凌脸色大变。是啊,只要他想,当着天下人的面杀了天子都可以,更何况他如今只是一名江湖人。
难道就要这样死在月菲白手里么?他不甘啊!
“我听说你对薄相思很不一样,如今你杀了我,就不怕她知道你其实是个杀人的伪君子么!”为了能够转移月菲白的注意力,他真是什么招都用上了。
而这一次,似乎还真有效。月菲白竟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只有一瞬间,可对于银月凌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趁着那一瞬间,他将毒气汇聚到手掌之上,穷尽剩下的所有力气狠狠地劈向月菲白!
月菲白避之不及,黑色的手掌印印在不染纤尘的白衣上,似乎还有丝丝黑气环绕,格外突兀。
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再抬头时,原地哪还有银月凌的影子?
棋差一招!
“哐啷”一声,沾染鲜血的长剑便被扔到了地上。月菲白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他想,他现在该去见见月若迎了。他倒是还没有料到,这两人竟然还有联系。他们,究竟勾结多久了?
银月宫朱红色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月菲白缓缓踏了几步。可他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见玉枕一脸惊慌失措地跑来。
“公子,我刚刚,刚刚闻到迷迭香了!是不是银月凌来了?”
“啊!公子,您怎么中了黑山巫掌!”当兰博月菲白漆黑的手印时,玉枕一声惊呼。
黑山巫掌?月菲白皱了皱眉。难怪他觉得这掌印似曾相识,原来是当年害死他师傅那招武功。时隔多年,竟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想不到银月凌为了能够重新崛起而走投无路到去修炼至邪的黑山巫掌。
“我没事,”月菲白摇了摇头,谢绝了玉枕的搀扶,出声问道,“你见到姐姐了么?”
“见到了啊,她神色惊慌地从银月宫中跑出来,嘴里不停念叨着皇上,跟中了邪似的。现在估摸着也见到皇上了吧。”
闻言,月菲白一直压抑在喉间的血猛得吐了出来。月若迎见到了上官权,而上官权在薄相思那。也就是说,薄相思此刻已经多半知道这件事了!
“公子,公子!”玉枕脸色煞白,连忙上前扶起昏昏欲坠的月菲白。
可,月菲白还是抵不住袭来的眩晕之感,重重地倒下了。在闭上眼的前一刻,他还在想,该怎么向薄相思解释才好?
月若迎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去了乾清宫。当那里的宫人告诉她,上官权去了太医院时,她又慌乱地朝太医院奔去。
一路上,不少宫人疑惑,平日华贵精致的月贵妃今日怎么跟疯了似的?可也只有在心里疑惑了,谁都不敢言。
月若迎很害怕银月凌依然会误会她,进而来追杀她。可她更怕的是,月菲白会因她背叛他之事,而选择将她抹杀掉。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月菲白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找到上官权,告诉他这一切,让他保护她。
所以,她的脚还没完全踏入太医院,就听到她惊惧的声音传来:“皇上!救救臣妾!”
正在教薄相思书法的上官权顿了顿,薄相思也停了下来。
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地远离了对方一些距离。
这幅场景,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两个人昨天还大吵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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