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里头躺着一只玫瑰金的手机,华丽丽的附了一张卡片。
直接按1,就是小爷,随时打给我,吻你!
看到字末的绯色红唇,春芽不可避免的红了脸。
这才想起,昨晚江晓离给她讲了大半夜笑话,讲到后来,她直接睡了过去,电话却没挂断。
估计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她电话不好使,所以才送了这个过来。
哇!
“好漂亮的手机,”小朱羡慕的说,“还说不是男朋友,这么贴心……”
春芽懒得解释,抬眸,又人走了进来。
还是快递。
“请问,哪位是蒋春芽小姐?”
小哥手捧一大束百合花。
春芽走过去,“我就是。”
小哥递了笔给她,“请签收。”
拿过笔,她却没有马上签字,心里觉着古怪,“这花怎么没写寄件人呢?”
小哥摇摇头,抱歉的说道,“麻烦你先签收吧,我还赶着送件。”
春芽看了眼外头,小哥的送件车上还有好多东西呢,遂马上签了。
小哥说声谢谢便跑着出去了。
花里放着一张粉色卡片,字是机打的,英文致我的天使!
小朱道,“江先生送的?”
春芽摇头,“不会,是他的话不会不留名字的,而且,他也没必要分两次送。”
小朱,“那会是谁?看来你的裙下之臣还不少呢。”
春芽没说话,心想难道是邵建平。
那更不可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对百合花过敏,沾了花粉就起疹子。
想当年,他去一家苗圃考察把她也给带上,结果大半夜她就发烧出疹子,把他吓个半死,硬是背着她走了几里山路才找到大夫……
所以,这花儿到底谁送的?
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她便不多想了,打算把花处理掉,但瞥见抽屉里有卷用剩下的棕色丝带,又有了主意。
细致地将丝带裁成小段儿,在每支百合花上系上漂亮的蝴蝶结,再洒些香水,来店里的客人都赠送一支,哪怕她们什么也没买,收到花心情总是好的。
果真,没一会儿花就处理完了。
小朱正要表扬她来着,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不免冷嗤了一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穿坏裙子还骂春芽好狗不挡道的那一位。
她昨天的样子有多嚣张,今天就有多哀丧,耷拉着脑袋,像极了被霜打焉儿的茄子。
看着春芽,又立马露出一副讨好求放过的表情,倒真像条哈巴狗。
“蒋小姐,昨天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我今天过来,是买那件衣服来的,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跟江先生说说,请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我一马……”
她这卑微的样子,倒弄得春芽有点不自在了,“你别这么说,我也有不是的地方,没有事先做好提醒,”
绞尽脑汁给对方找台阶下的也就春芽了。
对方讪笑了两下,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付了衣服钱。
准备走,又被春芽给叫住,“那个拉链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女人笑了笑,“不劳蒋小姐费心了,只要你能让江先生放过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说完,灰溜溜的走掉了。
江晓离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会一百八十度转变?
正想着要不要给他去个电话问清楚,又有客人进来。
这位客人她是见过的,要真说起来,还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位呢。
若不是人家,她大概也不会走上导购这条路。
“诶,你不是罗老板店里的小导购么?”
对方显然也认出她来,神色颇有些惊喜。
春芽点头,“对,是我,赵园长,好久不见了!”
对方笑道,“嗨呀,你还记得我呀?”
春芽笑着,“当然记得,您可是我的第一位顾客,”
说着,倒了一杯红茶递给她,“赵园长,请喝水。”
赵园长是性格开朗的人,因为有第一次的好印象,对她便不设防,接过茶喝了一大口,同她拉起家常来。
春芽很清楚,像赵园长这样的顾客,基本就是冲动型消费那一类,你只要跟她聊好了聊开心了,她掏钱爽快的很。
这不聊了十来分钟,赵园长一件衣服都没试,从她留学的儿子谈到她新买的吉娃娃,最后接了个电话方才想起来得去教育局办事儿。
然而,就这么匆忙的情况下还不忘带了两身衣服走,说以后就认准春芽了,说有合适她穿的衣裳,直接给她打电话就行。
那会儿春芽也没多想,以为卖衣服就是单纯卖衣服,并没想到通过销售建立起自己的人脉网才是王道。
“又是六千块!你这卖得也太轻松了叭!”
对她,小朱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试用期都还没过呢,就抢了邹韵销售公主的宝座,“春芽,你看着安安静静的,又不爱说话,没想到跟客户唠起来这么厉害!”
春芽笑了笑,“哪儿厉害了?你没发现么,我说话很少的,话都是客人自己在说。说明什么?说明你只需要引出她感兴趣的话题,认认真真听她说就行。”
这世上最受欢迎的,往往是耐心的聆听者。
小朱点点头,“受教了!对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那个,我听你的,给好几家化妆品公司投了简历,他们一看我有化妆和销售基础,都比较感兴趣,如果被录用了,我就不在这儿做了。”
春芽愣了下,尔后,轻轻一笑,“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只要你觉得那是你想要的,我就支持你。”
小朱皱眉,“你不伤心啊,我走了就没人陪你了,搞不好换成邹韵和小康,跟你又不对盘,那每天过得多糟心啊。”
春芽笑了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谁又能永远陪着谁呢,只要我们心里想着彼此,哪怕不是天天在一块儿,心里也是安慰的。而且,你要是到新地方做得不开心,也可以随时回来呀,飞哥人那么好,他会给你留着位置的。”
小朱点点头,忙着去接客户电话了。
话是这么说,可谁又能真的做到绝对洒脱呢。
正如离婚这件事,离开邵建平这些日子,她对他的思念没有减少过一分一毫。
她觉得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别人,工作再努力,也不过是想淹没爱而不得的忧伤。
他会不会,也在某一处空闲的时候,想起她来?
他又是否记得,曾对她许下过的那些诺言……
光明大楼,项目组办公室。
邵建平在开会,让秘书通知李德山在办公室等他。
李德山倒是有耐性,一杯清茶喝了快一个钟头,知道那小子不想搭理他,便跟他耗着。
认真打量邵建平的办公室,不足二十平米,除了一盆兰草,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对他这样的成功商人而言,可以说是非常寒酸了,但他却不敢小看。
办公桌后边儿的书架很大,有点掉漆,里头放满了严肃书籍,只有左下角最不起眼的地方,露出一本书,颇有些意思。
书是译本,名曰香水,东德作家帕特里克聚斯金德于1985年发表的长篇,讲的是一个奇才怪杰谋杀二十六个少女的故事。
喜欢这种书的人,大多性格顽强,敢与命运抗争,且有天赋有手段,心智之坚定远超常人,天生就是做领导者的料。
再看看书桌,上头堆满文件,但都分门别类打理得整整齐齐。
除此之外,也就一对儿黄铜底座的红旗,和一个6寸相框。
照片是一位姑娘,梳着粗粗的辫子,分外秀气。
铜制边框很光滑,应该是被手指抚摸过无数遍。
原来邵建平这样的人,也会有惦念的东西。
李德山笑了笑,收回目光。
门口有人进来,他很快走过去,伸出手,“邵主任,您可算是来了。”
邵建平笑了笑,淡淡地和他握了一下,“李总何必亲自过来,让手底下的负责人来就是。”
李德山笑道,“那可不成,李某还有许多问题得跟邵主任您面对面请教呢。”一起看17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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