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炙热的阳光穿过绿油油的树叶扑向大地。
星星糖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刚午睡醒来,老师手忙脚乱给小班的孩子们穿衣服。
“可可!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把脚塞到凡哥的嘴里了。”叶妙妙压低声音秦逸可耳边说道。
刚才她没睡着,听到那个叫凡哥的实习哥哥一路“呸呸呸”的跑出去,然后喊了一句:“卧槽!那个阿华田,她把脚塞进我嘴里啦!”’
秦逸可穿着粉紫色的裙子,脸蛋又圆又软,皮肤雪白,一双睡眼惺忪还未完全明朗,像一只懒懒的小猫。她打了个哈欠,小奶音萌萌的:“他刚才打呼太吵了,然后我刚做梦有鲨鱼咬了我的脚。”
正在给叶妙妙穿衣服小夏老师听到可可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小精灵鬼,明明是你把脚塞进人家嘴里,还要甩锅给做梦。
小夏老师笑着问道:“可可,但是凡哥好像被吓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可可歪了歪脑袋,略略叹气:“那好吧。”
凡哥虽然嘴碎又沙雕,但她也不能因为他的名字和相貌而歧视他,他应该也不想和那个魔头重名,甚至还撞脸两三分。
小夏老师这会儿在忙,只好说:“小周老师在门口,你让她跟你一起去!”
“知道啦!”可可嘴上那么答应着,一出教室就跑得没影,她是要去指正人家错误的,让那么多人知道,凡哥很没面子的!
她走出教学楼,通过一条蜿蜒的石子小路,看到花坛里有两条毛毛虫便顺手捡了起来,攥到手里,嘴里还念念有词:“虽然我现在不能吃你们了,但是小朋友们看到你们会害怕,我要保护小朋友!”
可可这会儿有点想念上个月被妈妈发现强行拿走的小蛇,但抓到两条虫虫心情也不错,她一蹦一跳的朝水池那边走去,还没走近就听见以凡哥为首的三人帮在说她坏话。
楚睿正在翻包包找消毒纸巾,怨声载道:“这都要怪六中作妖,我们都毕业了,本来就填个志愿而已,非要搞个什么联谊活动,当一天幼儿园实习小老师?跟细腰长腿的小姐姐玩就算了,谁知道是来带萝卜!”
这会儿韩羽的烟瘾也犯了,哭丧着脸:“您倒是快点啊,抽不了烟还不能吹空调,简直惨不忍睹!”
“惨!谁能比我惨!”用了两瓶漱口水的秦逸凡这会儿脸色还是铁青色,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呕出来了:“那个阿华田就是魔女转世,过几年就要毁灭地球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怎么讨厌的小屁孩!”
从他踏入星星糖幼儿园开始,这个小魔女就不停的跟他作对,不是一般可恶!
秦逸可鼓了鼓嘴,走近几步叉起小腰大声喊道:“我叫可可,不叫阿华田!”
凡哥一知道她的名字就给她起了外号,简直有毛病。
秦逸凡这会儿看见她,气不打一出来,冷哼道:“可可巧克力难道不是一种东西,你就是土生土长的阿华田!”
土?
可可彻底不开心了,像一颗小肉丸一样一路小跑过去,站在秦逸凡面前:“我很洋气的,你才土!”
“不,你最土!”学霸秦逸凡居然像小学鸡一样跟阿华田对骂!
“不,可可很洋气!一凡一凡才最土!”可可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挥了一下手臂,打是打不过的,但是可以展示自己的战斗能力。
但下一秒,她却看见凡哥跳了起来:“有虫子,是活的……”
秦逸可楞了几秒,她什么时候修炼点石成疯的神功了?她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神奇的手,再结合凡哥含糊不清的说话,她才恍然大悟,是刚才抓的虫虫,刚才被她扔了出去!
“啊!”接着她听到一声闷响之后的惨叫,凡哥被两条毛毛虫吓得摔倒了。
整个星星糖幼儿园和今天来的六中的应届毕业生都知道了。
下午三点半,这场噩梦终于结束,走出星星糖幼儿园的三人帮如重获新生。
尤其是秦逸凡,走路都脚下有风,终于和魔女阿华田永远说再见了!
楚睿却一脸绝望:“回去又得挨叼,‘你这分数报上本科都危险’,我妈魔音太强。”
韩羽同样惆怅:“继承不了我老爸的衣钵,他会不会出去搞三儿,给我生小弟弟!”
短暂的放松活动后,大家仍各有各的愁。
秦逸凡暂时没有学业上的烦恼:“七八月我妈公司淡季,银滩和三亚都好,马尔代夫也不错!希望我爸不要太忙。”
他预计分数在670以上,考上江北政法大学绝对没有问题,就算一万的万一,他服从调剂,录取之后转专业也可以。
楚睿和韩羽同时怨念的瞪向他:“知道了!大孝子!”
秦逸凡从良以后火力实在太猛,从学渣到学霸,中间只隔了一对破镜重圆的父母,实在可惊可叹!
走过前面的拐角,“叮”的一声响,是秦逸凡的母亲傅维意发来信息:“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下午早点回星月柏萃这边,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玉米胡萝卜排骨汤。”
秦逸凡嘴角上扬,回复一句“好,我回去拿点东西就过来”。然后便和狐朋狗友匆匆告别,回家的路上还顺便去旅行社拿了资料。
傅维意刚放下手机,她的妹妹福维思打了电话进来的:“姐!你这边怎么样啊?可可和凡凡见面了吗?”
“还没有,司机去幼儿园接可可了,凡凡应该晚上过来!”傅维意拿着电话去小客厅那边,重重叹气:“我真的很担心,昨天晚上紧张得都睡不着,你说凡凡能接受这个妹妹么?这事对他来说也太突然了!”
四年前她和丈夫秦启因为各自的工作原因,家庭矛盾加剧,闹得差点离婚,儿子秦逸凡正值叛逆期,到了上街能打死人的年纪,走到哪里都恨不得把地上凿个洞出来。
后来,夫妻两个人意外和好,还有了和好小产物,却不敢让秦逸凡知道,这一拖就拖到了今天,儿子的高考志愿终于填完了。
“是挺突然的,但凡凡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当初你们不告诉他是怕影响他的学业,他会想明白的。我倒是担心可可,她虽然小,可聪明着呢,你们突然告诉她有个亲哥哥,她肯定明白你们之前瞒着她了!”傅维思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手指抻着脑袋,表情惆怅。
作为家里的二妹,她最清楚这种被隐瞒被忽视的感觉。
傅维意沉思几秒:“可可啊,我觉得应该还好,你姐夫昨天跟可可谈过了,她知道今天哥哥回家,并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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