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珞向来是个行动派,翌日就出发回了赵家村,本想着虞敬轩懂医理将他带上一起去瞧瞧那传闻中疯癫了的刘姓农户,只是虞敬轩怕他好得太过利索会引得崔县令怀疑,便决定留在了县衙等官珞回来。
临行前官珞还有些不放心,唯恐虞敬轩一人留在这虎狼之地会出什么意外,反倒是虞敬轩看着官珞那犹豫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发笑,拍了拍官珞的头顶不以为意地道:“莫不是这几日我扮书生扮得太像了,师侄你竟是忘了我可是个高手啊。”
官珞还有些不放心,但想着虞敬轩伤已好得差不多,以他的身手等闲之辈要想伤他却是不易,更何况此人狡猾得很,遂也放下心来。
去赵家村的路官珞已经轻车熟路,到了村中官珞先去了小慧家中,家中仅有小慧母亲一人,小慧的父亲去田间干活了,小慧也同其他的好友出去玩儿了,官珞也没有多逗留同小慧的母亲问清了那刘姓男子的居所后便离开了。
听小慧母亲说,那男子姓刘单名一个友,本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前年刚娶了第一任妻子,他那妻子生得柔弱,命也不好,嫁过来一年多小病接着大病,总是在家中躺着,除了成亲那日曾见过一次外,之后便极少见她出门,便是出门也是脸色苍白,身材削瘦摇摇欲坠的模样。
之后没过多久那女子便悄然病逝了,死时瘦骨嶙峋,显然是被病痛折磨得不轻。之后又过了半年,那刘友便又娶了一房新媳妇,只是不知为何,成亲才两日那刘友就无端疯了,村民们都猜测是他之前的那个媳妇怪他才半年就变心另娶他人,出来作祟了。
官珞一路找到了刘友的家,一眼便瞧见了那有些破烂的瓦房,外头的围墙已经倒了半边,仅用几根竹子围成了栅栏凑数。
官珞站在门口敲了一阵门,屋内静悄悄的许久都不曾有人应答,官珞站在门外踌躇了片刻,目光定格在了那用栅栏简陋搭成的一半院墙,栅栏间可见缝隙。
官珞踩着脚下的枯枝走到了栅栏前,俯下身透过之间的缝隙往里头望去,而后便看到了一双漆黑空洞眼睛,正直直地看着她。
官珞被吓了一跳,那双眼中好似没有灵魂,灵魂都已经被苦痛剥离,仅剩下□□残留在人世间,就那样被直直地盯着官珞心里一阵发凉。
官珞心里有些猜测试探性地喊道:“刘友?”
那双眼睛忽地动了一下,接着官珞便听到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声音喑哑却刺耳,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摩擦过耳膜,官珞正皱眉的时候便看见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忽地从栅栏的空隙里向着官珞伸了出来,直直地掠向官珞挂在腰间的佩剑。
官珞心头一惊快速退开两步,那双手堪堪擦过官珞的佩剑,却仍是不死心奋力地从缝隙中探出手来伸向官珞,试图想要去够官珞腰间的佩剑,口中还发出阵阵奇怪的笑声。
官珞看着刘友奋力挣扎的模样,取下腰间的剑先前递出去两寸道:“你想要这个?”
栅栏中伸出的手微微一顿,而后便将手缩回了栅栏中开始拼命地摇晃起了这个并不牢固的围墙,官珞就站在几步开外静静地看着,果然没一会儿那竹子做成的栅栏便得刘友推倒,至此官珞才终于看清了刘友的模样。
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地盖在身上,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着鞋,脸上挂着痴痴傻傻的笑,因为削瘦两颊凹陷,面色青灰,整个人脸上都弥漫着一股死气。
刘友疯疯癫癫地冲了出来,想要去抓官珞手中的剑,被官珞避开后心有不甘,咿咿呀呀地站在原地跺了几脚而后又冲向官珞,谁知刚跑到一半便动弹不得,官珞这才发现刘友的腰间被绑了一根手指粗的麻绳,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官珞冷眼看着刘友因为被限制了活动范围而在原地挣扎像野兽一样嘶吼,甚至用牙齿去啃咬身上的那根麻绳,而后被粗糙的麻绳磨破了嘴角也浑然不知,直磨得满嘴都是鲜血看起来可怖极了。
官珞看着刘友如同疯兽毫无人性理智可言,嘴角被磨得血肉模糊却还是面目狰狞地同麻绳争斗,像是要不死不休。官珞看了一阵后忽地拔出手中的剑,快速地斩向毫无知觉的刘友。
小慧刚一到这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官珞冷着一张脸拔剑砍向蹲在地上的刘友,慌得连手里的篮子都给扔了出去,大声地喊道:“官姐姐!不要啊!”
伴随着小慧的大喊声,官珞一剑擦着刘友的脸颊砍断了那根麻绳,一下子失了绳子的牵扯,刘友一时不察摔倒在了地上。
小慧见官珞只是砍断了束缚着刘友的麻绳,心下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篮子,然后伸手牵过身边神色惨白,显然也是被官珞刚才的举动吓着了的女子,一边安抚一边拉着她向着官珞走去。
“没事的秦姐姐,官姐姐不是要杀你的夫君,你别怕。”
那女子随着小慧走到官珞跟前,心有余悸地看了官珞一眼,而后将摔倒在地上却仍在跟身上那半截麻绳较劲的刘友扶了起来,一边拍着刘友身上的尘土一边查看他有无受伤。
官珞看着那沉默不语的女子又看了看小慧,眼中满是询问的神色。
小慧看懂了官珞眼中的疑惑,便同她解释道:“这位是秦双秦姐姐,也是刘大哥新娶的媳妇儿,我今日去后山寻野菜刚好遇见了秦姐姐,我看秦姐姐一人手上东西拿得有些多便顺手帮她拿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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