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寒站在门前,眉头微皱,伸了几次手意欲敲门,却又都放下。

屋里的灯亮着,烛火不时闪烁,映出的光盈盈跳动。

“王爷!”

张馒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吓了温凉寒一跳。

“您在这呀,刚我问阿玄,他还说不告诉我。”

温凉寒眉间一抽,神色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张馒连忙把手上的包袱递给王爷看,“陈卿现在住在幽兰殿,她又动不了,就叫我把她屋里的东西都拿来。”

“好,你进去吧。”

声音淡淡,带着一丝低落。

还未等张馒动作,阿玄就行至两人身边,冲温凉寒行礼道:“王爷,张馒找我还有点事,不是,我找张馒还有点事,还请王爷恕罪。”

说完,阿玄就把张馒手里的包袱一把抢过,硬塞到了王爷手里。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惊的张馒张大了嘴,不知道阿玄此举何意,就连一向处乱不惊的温凉寒,此时脸上也带着一丝疑惑。

“王爷,这个还是劳烦您送进去吧,属下找他真的是急事,先告辞了。”

“哎,阿玄!你找我什么……唔!唔……”

张馒话还未说完,便被阿玄一把捂住嘴拽走了,只剩下温凉寒一人站在原地,看着两位渐渐远去的身影很是不解,旋及又看看手中的包袱,微微会意。

听见有人敲门,陈卿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又因为身体虚弱无法下地行走,便喊了句进来。

本以为是张馒来给自己送行李,谁知道竟是温凉寒。

温凉寒把门轻轻关上,走到陈卿面前,将包袱放到她身侧,淡声道:“这是张馒送来的。”

陈卿微微点头,敬声道:“多谢王爷。奴婢原是托张馒送来,没想过会劳烦王爷。”

“你在这养伤,我本以为不会缺什么。”

温凉寒不顾她话里的生疏,继续说道。

“并非缺什么,府中的人都待我很好,王爷救我性命,又让我呆着这里休养,陈卿已是感激万分,又怎敢嫌弃照顾不周。”

闻言,温凉寒偏过头去,看着桌上的烛火,露出一丝苦笑。

“你一定要这般同我说话吗?”

屋里蜡烛只点了两盏,光线并不耀目,很是柔和。

陈卿躺在床上,看着他的侧脸,轮廓像是刻画雕琢般姣好,长长的眼睫下是略带忧郁的眸子,双唇也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竟让陈卿一时征住,话也梗在喉里说不出口。

见一直没人回答自己,温凉寒转过头看她,刚一对上她的眼睛,就见她一下把目光错开,低头看着盖着的被子,就是不去看自己。

“陈卿,是因为我上次罚你,所以你还记恨我?”

“奴婢之前已经说了,那本就是我的错,受罚也是理所应当,不存在记恨一说。”

“那你为何回来之后,性情大变,还……”

还对我如此冷漠生疏,从不似之前般随意。

“王爷多虑了,与王爷无关,只是陈卿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陈卿直接解释道,仍是没看他,语气很是冷淡。

“我来到这里,没想过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却也没想过会让人狠狠踩在脚下。”

温凉寒看着她空洞的双眼,没了之前的灵动,像是一处汩汩的清泉忽然间变为一潭死水。

“陈卿,我自小性子淡,无论发生什么,我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会过分高兴,也不会过分急躁,在我看来,无法解决的事情,纵是再怎么焦头烂额还是不会解决,所以着急也无用。可是自从被你救下,你总能轻易把我弄得心烦气躁,你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哪怕我想尽办法,用到你那里统统不奏效。”

说到这里,温凉寒嘴角微微带笑,语气也轻松了些许,颇有点自嘲的意味。

“你让我感觉到很无措,也很无奈,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那天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罚你,更多的是想告诉我自己,对付你,我还是有办法的,我还是能应对的。”

“可是没有多久我就发现,那个所谓的办法,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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