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侧头望了他一眼,面纱下的薄唇瘪了一瘪。她的父亲是否也想过叫她骑射?他是否也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呢。
她没再说话,默默地缓步走上山,在山顶听着鸟叫虫鸣。风泽晗整整陪了她几个时辰,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们回到桓府。府内已挂满了白灯笼,众人皆披麻戴孝跪坐在灵堂前。桓夷抱着小涅遥坐在棺材边,絮絮叨叨的对着棺材说话。
傲雪修习内功,桓夷的声音陆陆续续传入她的耳朵里。
“阿嘉,你怎么那么傻,都怪我,等边境安稳我一定回去,你怎么不等等我。”
“阿嘉,你去了,我可怎么活。太难了,但我知道,涅遥是你遗留在世间最珍贵的礼物。”
“涅遥,你娘亲是个伟大的女人,把你带到这个世间。”
“爹一定会把你抚养成人,教你读书写字,教你骑射武功,你娘见你一定自豪。”
她的余光划过身边的风泽晗,真要追究起来,要不是翎风隐有异动,阿嘉也不会走这一趟。不过两国政治交涉,也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能分得清。
她嘴角笑了笑,慨叹自己一时为阿嘉的心软。她手掌抚摸着那块金镶玉牌,望着不远处的那对父子愣了神。
万一,她的父亲只是因为不知道她的存在呢?会不会娘的三郎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她的心紧了紧,无法自控的有了些复杂的情绪,她不想承认,这其中有着雀跃和期待。
治疗本来就是一个幌子,傲雪呆了一晚上便与桓夷辞行,哭丧的调子她实在是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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