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的命令,无论什么都为您完成。”卸掉护甲,放下本体刀,身着神父装的男人,一脸虔诚的跪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对坐在侧缘地板上的青林行礼。

这个时候,空气寂静得可怕。

在场的刀剑们,不由自主的屏息。他们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在青林、压切长谷部,以及一期一振之间徘徊。

他们想起那些年在主人、忠犬、奸妃统治下的痛苦。

一期一振当然知道有刀剑在打量他,或者说看他的好戏。但情况不明,兼无法琢磨出青林想法的他,最终能做的,就是观察。

他快速扫过青林和压切长谷部的脸——结果,一个戴着面具,一个则是他厌恶已久,完全看不出想法的面瘫脸。

烦躁!好想撕点什么!……不对,他什么时候有这种奢侈的习惯的?

奸妃一期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但保养姣好的指甲,已经在出征服的裤子上,划下了惨白的痕迹。

青林并未转头,但他却伸出手,举止自然的,把手中那把坏掉的桧扇,准确塞入一期的手中。

之后,如什么都未发生那般,继续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振压切长谷部。

通过资料,青林知道压切长谷部这振刀的人设,就是主控,也即为了主人,什么都愿意干,包括手刃家臣、火烧寺庙。

一般人初听到这设定时,要么大惊小怪,念叨着主控的可怕;要么就是不信邪,一脸看好戏的给主控出难题。

然而对青林而言,却觉得好笑——所谓刀,任何一把刀,其功能,不就是干这种事情吗?或者说,手刃家臣算什么?火烧寺庙又算得了什么?

也即,不管是家臣,还是寺庙,对刀而言,都不过是异物,那么斩了又如何?

让青林觉得新奇的,是这振压切长谷部初至这个本丸时发生的事情。

他由宗三左文字从本能寺的战场上捞回。

当时,那振宗三左文字既是近侍组的成员,也是那一日的近侍,所以陪侍在审神者的身旁。

他如之前那般的介绍,并成功惹恼了审神者。

审神者让他证明自己的忠诚,例如,用宗三左文字开刃。

他犹豫不决,想要开口规劝,却又直面审神者不信任兼看废物的眼神。

之后,感到意兴阑珊的审神者就命令宗三左文字处理他,并用言语嗤笑他的忠心,不愧是被厌恶得送走的刀。他的情绪开始崩溃,结果,也不知道是他的本体刀较锋利,还是宗三左文字本身的问题,他反而重伤了宗三左文字。

事后,压切长谷部被关一个月的小黑屋,待他出关时,本丸已无那振无宗三左文字的踪迹,只有他这振代替宗三左文字成为近侍组一员,并开启刽子手之路的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命,任何东西都会斩,包括前一秒与他愉快交流的其他刀剑付丧神。

因此,不仅在这个本丸,乃至在那些与四方谷御次这个审神者有关系,或者说在四方谷御次那个圈子里头,这振压切长谷部都有着“刽子手”的恶名。

不过青林却觉得,这振刀与其说是刽子手,不如说是殉道者——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信仰自己的道,不为外物所惊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我是青林,未来请多关照!”青林尊敬这样的生灵。他端正坐姿,自我介绍。

“……”压切长谷部的面瘫脸更加的强硬,同时紫色的双眸闪过些许的情绪,但之后,他以平板的嗓音,道,“就算殿下您实力强大,但神隐之事却不得不防,所以,请把我们都刀解了吧!”

空气再次寂静下来。

“但刀解室已毁了啊!”青林以一种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嗓音,耍无赖那般,摊手,回答。

“您可以想把我们重伤至碎刀,待禀告时之政府,重塑刀解室后,再进行正式的刀解。”压切长谷部真心实意的建议,因为只有刀解,才不会残留记忆。

“殿下,他在诱导您与时之政府联系,”事关弟弟们的性命,一期最终撑不住,出声。

“诱导?”青林玩味这个词儿,而压切长谷部却脸色难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变脸。

“那么他诱导我联系时之政府有何好处?”

“好处?”一期一振愣住,他想说好处多了,比如青林闯入其他审神者本丸之事被ZF察觉,然后操作一下,就可变成青林勾结历史修正主义者与溯行军,之后不管是前途还是性命,尽毁;比如审神者由此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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