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钟爱饱满有韵味的,所以通常用的笔都是马尾毛最粗做成的毛笔。那样的落在纸上会显得很粗,很充实,最后再用彩磨添彩,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会呈现一幅真正的看着有画意的。细毛笔并不是不好,只是它很挑战丹青人的耐心和对整幅画的臆想,在每一次落笔之前都要想清楚,这一次落笔会给整幅画带来什么影响,自己为何要在这处这样落笔。
细笔画的很慢,很消磨时间。
没了彩磨,她正好可以用细笔将那些彩磨落下的时间填补上。
凉川画画,安娘便安安静静的给她研磨。
二人一句话都没有,却显得很默契。
“唉,你怎么就画了一朵玫瑰花,不继续画了?”安娘看凉川停下了笔,便问道。
凉川正想解释,门口便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老板娘,这个画上署名的兮君是谁啊?”
安娘立马迎着笑脸过去,摊开客人手里的画卷来看,笑道:“好巧不巧,这位兮君就在这里。”
她指了指身后的凉川。
“凉川姐。”这爽朗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凉川抬头看去,来人一身象牙白的长袍,腰间佩戴一块儿碧绿色的圆形镂空白玉,手里拿着一把白扇,另一只手摊着的正是她画的那幅睡莲。
“云深。”
她也挺惊讶的,没想到买了她画卷的人会是云深。
云深弯着眉眼笑:“凉川姐,这幅画原来是你画的呀,凉川姐还真是深藏不露,这么好的丹青,我竟然都不晓得。”
凉川放下了毛笔,从椅子上上站起走出来,闻言笑了笑:“皮毛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云深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这睡莲画的栩栩如生,哪里算得了皮毛,简直比古镇的师父还要好。凉川姐,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眨眨眼,心里又惊又喜,默默将画卷小心翼翼卷好,揣在怀里。
安娘听着二人言谈熟悉,是认识的,便去了小门,后面是一方很小的厨房,平日里中午的一顿饭她就是在这里将就的。
她端来一壶茶水,倒了两杯:“原来你和这位公子认识啊,小川,你哪里得来的如此俊俏的小弟弟啊?”
凉川听她打趣,解释道:“他叫云深,是我丈夫的兄弟,昨日和我丈夫同从外面回来的。”
“原来是兄弟啊。”安娘眼珠子转了转,笑得意味不明。
凉川喝口茶,看了看眼前的这杯,又望向云深:“喝点水吧,外面这么热,瞧你出了不少汗。”
云深很高兴,拿起杯子一口喝光了,也没喝出这茶水是个什么味道。
“凉川姐,你在画画吗?”
他弯身看着桌子上的那幅玫瑰花。
不同于他买的那幅上好了颜色,这幅只有一朵,且只有墨水添色,看起来有些单调。不过,玫瑰花层层分明,花叶错落有致,看得出画这花的人功力不错。
“闲来无事,随便画画的。”她随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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