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身来,拱了拱手:“诸位,我知道诸位来京城图谋大事,本来想一尽地主之谊,跟诸位好好聊聊京城之事,我带着诚意而来,你们却对我百般防备,还想对我图谋不轨,既然我见不到正主,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告辞了!”

他转过身去,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心里不停地祈祷:“别留我,别留我,正主儿别出来。”

小老头眼睁睁地看着他,竟然不知所措,张十七得确是从正门堂堂正正进来的,而且一进来就讲了这边的一大堆事情,一件都没有错。

可是他们对张十七却连半点情况都不知道,包括他们自己如何泄露的消息同样一无所知,他们有心想把张十七给扣下来,可万一扣住了张十七,惹怒了张十七身后的组织,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张十七慢慢的走到了门口,眼见满院的人居然没有再拦住自己,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他抬起腿,正要向外走跨去,忽然听到一声:“少侠留步!”

张十七心中长长叹息一声,眉头一皱,可他不敢显露出慌乱之色,反而一脸不悄,慢慢地转回身来:“怎么了?又有什么事,难道还要请我吃宵夜吗?”

说话的声音并不是来自正堂,而是来自院里,只见从一堆榨油机器的夹缝里慢慢走出一个人来,他和那些榨油的年轻人一样赤着上半身,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唯一的不同是他的面容较老,头上还绑着一块白色的头巾。

他眼睛盯着张十七,一步一步走到正堂,老头赶紧欠身,把座位留给了他,周围人都喊了一声:“舵主!”

他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我们做事不够光明磊落,确实失礼,现在我亲自拜见少侠,这下少侠可以告知来意了吧?”

张十七愣了愣,没想到对方的正主真的出来了,这下子,自己又怎么继续忽悠?

他看了看门口,门口已经无人防守,他现在赶紧逃跑,也许就可以跑掉。

可是,万一对方故意等他到门口,并且有逃跑的机会之后才显身,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跑呢?

这样的话,对方一定会在门口埋伏好了人,自己一跑就会自投罗网,自己说出了对方这么多秘密,对方肯定会杀人灭口。

他咬咬牙,慢慢向回走,再次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慢悠悠地坐了下去,他脑中一时没有想好说词,便故意不开口。

他虽然年幼,可是自小就在徐府长大,见惯了官场上那一套尔虞我诈,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沉得住气,只要一个不慎,让别人看出你内心的虚弱,就会全功尽弃。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都等着对方开口,边上一众白衣人也不敢开口,就连那边榨油机上敲楔子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一切都静得可怕,只剩下菜油一点一点滴到桶里的声音。

几乎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正主哈哈大笑:“听少侠的口声十分稚嫩,想来年龄应该不大,可是这副涵养功夫却是不弱,就连老夫也自叹不如。”

他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白布,竟露出头上的九点戒疤来,然后拱手道:“本座也不藏着掖着,小姓彭,名玉琳,江湖人称赛弥勒,是本教在江西贵州两省的舵主,还未请教。”

彭玉琳的意图很是明显,对方既然能找到这里,十之八九应该了解了他的身份,他再隐藏已没有多少意义,而他自报名号之后,按照江湖规矩,张十七再不可能象现在这样一言不发。

果然,张十七拱了拱手:“久仰彭舵主大名,如雷贯耳,小的姓黄名兴,江湖也有一个外号,叫手里剑。”

他没在江湖上混过,见过的人物不多,只有黄兴前几天跟徐景永交过手,他最为熟悉,年龄也跟他差不多,只好借他的名头和外号。

他原以为黄兴只是一个小人物,却不料彭玉琳拱手道:“却不知少侠尊师是哪一位?”

张十七站起身来,向右上方拱了拱手:“不敢隐瞒,家师名讳胡飞鸿,江湖外号黑衣秀士。”

这是杨老板新教他的江湖规矩,门派之中,尊师重道是第一原则,即使是邪派中人,也不敢对师傅不敬,所以,提到师傅的时候,必须这样以示尊重。唯一1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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