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尽管天色未曙,那名小太监还是进来了,他是不敢造次,但此时也不得不禀报唐远枫了,边关有紧急军情传来。若是误了战事,可是杀头的罪名。

唐远枫从梦里醒过来,看着熟睡的苏婷雪,轻轻摆好她的身子,走了出去。

小太监赶紧给他披上衣服,点了灯:“皇上,这是从边关紧急传来的军情。”唐远枫拆了密报,仔细看时是一直虎视眈眈的邻国周国集结了三十万精锐大军,又联合一些游牧民族准备侵占边境,在西边呈三面夹击之势。

“把大臣们都召进宫里来。”唐远枫不会轻视这种不大不小的战事,他的野心可不只守住祖宗基业这么简单。

群臣都是从酣睡中紧紧张张被叫进了宫里,看人到齐了,唐远枫才宣布了边关紧急战事。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高见哪?”唐远枫内心沉寂很久的欲望被挑起,他苦于一直寻找不到机会进攻周国。

黄正己是个小心眼又爱表现的人,前些日子阿罗那没给自己面子,立即就借了这个机会想要惩罚一下阿罗那。他跳了出来,肥胖的身子包裹在朝服里有些臃肿。“陛下,微臣认为,阿罗那将军年少有为,定能平息此次战事。”

这话说完,目光齐刷刷聚集到了阿罗那身上,阿罗那骑虎难下,只得行了礼:“末将愿赴边关,平息此次战乱。”

“起来吧。”其实唐远枫想要的不是去边关的人选,他想要一个合他心意的进攻策略,“那还请阿罗那将军说说如何平息此次战事?”唐远枫不耐烦地摁着有些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定是有些着凉了。

“陛下,末将以为,当下之急并不是去边关立即阻止敌国进犯,”阿罗那紧紧看着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的皇帝,他才刚当上将军,万万不能失了圣意,“待敌国进攻后,才是攻打敌国的最好时机,不妨陛下多给末将一些兵力。”

唐远枫来了精神,这将军并非顽固腐朽之人,自己没有看错人。却有老将军跳了出来:“禀陛下,老臣以为战事最重要的就是占据先机,若是一开始就不遏制住敌军的进攻,让他们攻下了城池,百姓可要遭殃了。”

唐远枫不好当朝驳了这些将军面子,连连说道:“将军说的是,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既然将军已定,诸位就先请回吧,将军们和翰林院的留下来再商量其他事宜。”

晚夏的凉风吹的苏涣打了寒战,他从梦里被急切地叫进宫来,被这风吹了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这些大臣随着唐远枫到了太极殿。

“诸位爱卿,如今去边关的人员已定,不知监军可有人选。”每次出征都会选一些皇亲国戚做监军,防止军中生乱。

“臣认为,大殿下是最好的人选。”苏涣看时,是同在翰林院的一个姓孙的官员。唐远枫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这大儿子还是颇有些手段的。

另有几个大臣跟着附议,将军们却窃窃私语,阿罗那倒是站了出来:“末将有一人,可堪监军大任,又可替皇上分忧。”

“哦?”唐远枫来了兴趣:“说说。”

“乾王爷定能为皇上分忧。”此言一出倒是惊朋四座,群臣议论纷纷,有不少反对的。乾王爷虽然封了王爷,但是成天不问世事,寻花问柳,年少就在京城里荒唐出了名。据说他看太尉家的儿子唇红齿白,就整天跑到太尉府上骚扰,最后是太尉禀报了唐远枫,才消停下来。

乾王爷娶了王妃也是成日在外面跟些风月场上的女子交心,美其名曰文雅。乾王妃也不敢说些什么,成日里暗自垂泪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陛下,末将知道乾王爷素来放荡不羁,惹出些许事端,但是末将曾与王爷在赛马场上有过些许切磋。王爷绝非平庸之人,定能助益陛下实现心中所想。”阿罗那算是押了一注,他在赌,若是赌赢了,这场战役之后自己定能加官进爵。他放眼朝中,能如他所想的,只有乾王爷。

“陛下,请三思,这乾王爷素来对事不上心,若是贻误战机,可是国之大事。”几个老臣见唐远枫久久不下定论,连连上奏。

唐远枫是知道乾王爷的才干的,只是年少时他怕乾王爷太过露尖掩盖了自己的锋芒,处处打压着他,后来他再想用他的时候,他总称自己病了,推着也不来上朝。

“就照阿罗那将军说的做。传朕旨意,封阿罗那将军为平西将军,乾王爷肖青泽为监军,特赐五十万大军,请将军自行从朝中调用。朕静候佳音。”这后面几句话是对着阿罗那说的。

群臣看唐远枫将事情定了下来,也不好再反抗圣意,都跪了下来:“陛下英明,臣等拜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远枫起了身:“诸位爱卿平身,阿罗那将军下去尽早准备。退下吧。”

群臣依言从太极殿里退了出来,不少老将军颇有意见,但也不好在宫里乱说。都憋了一股子气在心里,都等着看最后战事的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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