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自己过门?
回雪听后身子一僵,手中一抖,酒便洒落桌上,察觉失态,回雪立马又扶正了酒杯,已经是羞得满脸通红,低头喃喃道:“郡王,这玩笑可开不得。”
左长安却十分认真,端正神色说道:“我没有开玩笑,那次在灵云寺见到那般血腥场景,你虽然恐惧但不曾慌了心神,我知道你并非普通,必定不是深闺大院养出来的扭捏之人,况且我也喜欢你这样温婉安静的女子,我知道,你觉得配不上,是因为你的出身境遇,可是我又何尝不知道,我这郡王的名号,也不过就是一个虚名罢了。若不是与令狐小姐年龄相仿,皇上未必肯想起我来……”
回雪听得出左长安的真切,只是她还是有些惶恐,再是怎样的虚名,那也是郡王的地位尊崇,与她……可谓是天差地别。
况且,郡王也算得上皇亲贵戚,真要纳妾,这门户上,也至少是个庶出的小姐,若真要市井之中的百姓家女儿,也是要名声好一些,可自己曾经是烟花之人……
一时之间,回雪有些伤神,却听左长安又道:“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从小父母去的早,早早被皇上赐了府邸,外人看来是风光无限,尊荣富贵不缺,可是那空荡荡的府里,也不会有什么知心人说话,冷冰冰的,就算出来逛,其他的郡王王爷,也都是瞧不上我的,所以我能明白,你孤苦无依的感觉,我也不嫌弃你的出身,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是一辈子抹不去的,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心意相通最重要,至少在一起,哪怕静静的坐着,也是满足的……”
左长安字字恳切,那些话说的却让回雪有些胆战心惊,左长安若真动了情纳妾,他是不嫌弃,可是令狐清歌呢?皇上知道了呢……
她想都不敢想,无论将来谁闹起来,最后都是自己死的最惨,不由得怕起来,然而左长安那低沉有些疲倦的声音,却又是那般诱人不倦,回雪心里矛盾得很,不敢置信,愣是放下酒杯匆忙逃之夭夭……
左长安在厢房回缓了半刻,才觉自己适才的确唐突,有些后悔,怕吓到了她,不过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看着回雪落荒而逃的身影,左长安默默倒了一杯酒,罢了,日后再说。
酒过三巡,左长安也有些累了,想起今日皇上的赐婚,只觉得头疼,眼看着端阳节过后就要娶了那令狐小姐,可是她究竟是否是传闻之中的那般,那些市井消息,总是一边倒的夸人好,又是一边倒的骂谁家,倒是也不能信。
远处,月光沉默,乌云掩护着夜空,更加阴沉了三分。
远处秦楼楚馆中的欢声笑语吵得厉害,而相国府的沉凉轩中,烛光却还有一盏未熄,入夜时分,令狐清歌就抱着一壶新酿出来的梨花酒,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让沉书进来,自己也不说话,只是喝闷酒,搞得沉书在外头担心得不得了,可是夜深了,又不好去打扰老爷,这少爷与少夫人新婚燕尔,晚上也不能去打扰,若是撞到什么就不好了,沉书只得坐在院里,也没心思回屋睡,只是守着门,一晚直至天亮。
清早,食膳轩中令狐亭序与曲芙兮过来用早饭,见令狐清萱与清雪都到了,唯独不见令狐清歌,另一侧萧姨娘也开口问道:“老爷,大小姐怎么没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令狐正麒偏头一眼看了那空位子,叹了口气说道:“没事没事,可能昨日参加宫宴累着了,让她多睡一会儿,你一会儿想着让人把早饭送过去给她吧。”
萧姨娘点头,令狐亭序听后,有些迟疑的问道:“父亲,清歌与安阳郡王的亲事真的定下来了吗?”
“那还有假?”令狐正麒说道,“皇上昨日就开口了,想必今日圣旨就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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