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便晓得是珑羡那边已经吩咐好了,要窈若收拾收拾前往南院来。吩咐光异将各类毒药藏好后,撑着下巴思考起来。

一则是不知该让窈若做何事好,二则是怕待遇不周被她告了状去,那是珑羡又该啰啰嗦嗦想东想西了。南院寝殿肯定不能这样轻易放她进来,便对光异道:“你去跟她说,以后负责打扫庭院,竹林往后那片区域暂时由她掌管,不可擅自到寝殿中来。”

光异一时还摸不着头脑,这窈若姑娘不是被主子从南院赶出去过一次了,怎么又回来了?

容锦见光异皱眉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这些日子你就多多小心些。”

光异收到了容锦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点头后便连忙出去办事了。

太阳高悬,正午的热气密不通风的压抑过来,桌前白生生的宣纸一张压着一张,偶尔几张墨水未干便被草率的揉成了纸团。

容锦深棕色的眼眸中布满冰爽,良久,起身打开暗门,拿出那瓶剩下一半的鸠红散,往凌霄殿方向走去。

湉移与虞王后被禁足已有月余,长环公主也已被仙尊带回垣城,凌霄殿中只有尧移每日与天帝作陪,顺道替自己弟弟与母亲求情。天帝本还未气消,在众多又威望的老仙君面前丢了这样大的脸,既恨儿子轻浮一事无成,又恨自己教导无方。只恨不得将他关个三年五载来好好教训。

可好歹是自己亲生孩子,又奈不住尧移日日声情并茂的替湉移道歉认罪,心终究是渐渐软了下来,想着过完春收节再找个契机将湉异母子放出来,既是削了爵又挨了这么久禁足,这些惩罚也算是能够向容锦夫妇赔罪了。

今日容锦来到凌霄殿时,便看见天帝与尧移在殿内下棋。

虽知道此刻不合时宜,仍硬着头皮未经通报便闯了进去。

天帝倒是很吃惊,连忙叫加了张座椅在旁,还端上点心茶水来,笑道:“正午不在殿中休息,跑过来也不嫌热。”

一颗黑子落地,原本扑朔迷离的棋局瞬时明朗起来,尧移撑着头思考,良久,摇摇头笑道:“我输了。”

天帝满意道:“你心思不在棋局上,自然要输。”

尧移抬眼,看了看一旁低头不语的容锦,觉得自己在这浑身不快活,便朝天帝告辞:“父皇,儿臣先退下了。”说罢,边起身离去。

天帝轻哼了声:“你们弟兄之间,终究不是闹的你死我活的局面,这样僵持着,像个什么话!”

若不是当初天帝执意将母亲和自己从人间带回,惹得虞王后不快,母亲也不会郁郁寡欢而病逝,自己与尧移湉移两兄弟也不会势不两立,因为天帝的自私与偏心,导致这样多的悲剧发生,如今还觉得我们闹得不像话。

容锦表面上微微点头答允,心中却是暗自讽刺着。想起一些痛苦的往事来,便闭着眼迫使自己压抑住这份揪心的酸涩。

天帝又道:“容锦,坐过来,跟我下一局。”

容锦摇摇头,拒绝道:“我今日来,是有些正事与陛下商量。”

“大事还是小事,都在这局棋中解决掉。”天帝笑道。

这般坚定的语气,容锦也不好再拒绝,掀起袍子往天帝对面的软塌上坐下,执起一颗白子,和天帝一前一后的下起来。殿前仙侍和守卫纷纷退下,殿中燃烧着木檀香,一股浓重而严肃的气味飘散在容锦周围,只觉得心烦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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