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君王殿上喜怒常,惊起半边文武官。要是拿人来发作,若非将军即丞相。

叶子华站在炎洪殿上,怒喝四方。

“我要你们有何用!卑越国也敢来骚扰我边境,你们一个个戍边大吏竟然跑回京来,问我怎么办?你们说你们该不该死,该不该杀!”

听到这句话,那帮人纵然知道自己后面有人保,也慌乱起来。

一人当先喊道:“臣有罪。”

其余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应和道:“臣有罪。”

叶子华反被气笑了:“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臣有罪’,好一个‘臣有罪’。既然有罪,那皇叔你看,他们该杀不该杀?”

“这……”站在一旁的叶文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人都是他的人,杀了怎么行。可他们竟然蠢到被叶子华吓得自己认罪,要他如何是好。

叶文和只能硬着头皮去救这几个蠢货:“臣以为,几位将军战功赫赫,况且罪不至死啊。”

叶子华听到后,也装作沉思了一会儿:“那就依皇叔说的办。”

正当叶文和怀疑自己的侄子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也不做反抗时,就听见叶子华的声音。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宣朕的旨意,把他们连降三级。”

也不给叶文和反应的机会,叶子华接着说道:“如今这卑越国胆敢犯我边境,若是我大炎朝不出兵,它真会当我大炎朝好欺负。可现在王将军戍于北境,防止北方部族入侵。谁可当大用?”

叶文和听到这句话,虽然心里一阵不舒服,可眼前这块大肥肉不能凭空飞走,就先把叶子华罢免自己手下人的事情先放一边,再做打算,先拿下这个职位。

“圣上说的是,如今在场诸位谁人敢说自己领兵一定能战胜卑越国的军队的?”叶文和先把各位武将全都贬低,正欲后说,王正忠的嗓音先起。

“老臣愿效犬马。”王正忠站立于朝堂之上,眉目里血煞之气弥漫,宵小之辈看他一眼都觉得胆寒。

长髯飘拂在胸前的官服,上面绣着仙鹤穿云的样式,一品大员。

叶文和惊讶起来,这位老爷子自十七年前与北疆蛮族一战后,就卸甲归田,在府里享一世清闲。今日若是老爷子执意要出山,叶文和还真不能反对。

王老将军在朝中威望极高,很多戍边大将都以他为首,哪怕是退下了,他的能量也丝毫不逊色于发展几十年的叶文和。

甚至,王正忠的声望在民间也不低于朝堂上。

“万万不可啊!”叶文和正准备最后一博,没想到一位武将先说了。

“王老,您要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闪失,我们大炎朝的主心骨可就散了。”

按理说,这种话在君王面前说起,可是大忌讳,但叶子华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是一脸的赞同,也足以看出王正忠的地位之高。

余下的人迅速附和:“是啊,老将军您不能参战啊,要是出了闪失,谁能负责?”

王正忠大喝:“住嘴!是老夫在家修养太久了,身子骨生锈了,提不动刀了是吧?你们敢命令起我来了!”

众人只觉得看着王正忠如同面对尸山血海,他们才想起来,王正忠曾经被北疆蛮族那样好战的民族成为“万人屠”,可见一斑。王正忠的血煞之气已经能做到外放撼心的境界。

叶子华也拗不过王正忠,他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叶子华哪里能阻拦得住王正忠。

“那我们再议,再议……退朝吧。”

叶文和欲言又止,他本想旧事重提,可这时候提这件事有不大合适只能作罢。

看满朝文武个个脸色不同,神采各异。

炎洪殿上,叶子华嘴角上扬,有止不住的笑意。却又挥挥手,让人把前来云京复命的秦继才叫来。

在秦继才听宣后,他心里慌乱不堪。他把柳天阴这个大内总管,叶子华的亲信弄丢了,现在生死未卜,说不定叶子华宣自己去就是赐死的呢?

秦继才心里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往,只希望叶子华能够宽宏大量,放过他一家老小,他秦继才也就感激不尽了。

忐忑地踏上汉白玉铺筑的台阶,秦继才缓慢地向上走,眼神中满是不安,他的腿也有些颤栗,冷汗打湿他的三品官服。

秦继才每走一步,都像是向死亡更靠近了一尺,他总感觉背后有不散的孤魂野鬼在盯着自己,让他觉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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