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清风徐徐。

花楹宫禁地一处洞府处,洞外荒草深深,洞内一片狼藉。一盏微亮的油灯照出满地的残木碎盏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都已被毁坏得不辩原样,洞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偌大的铁牢,牢门已大开,四根粗大的铁链散乱的落在铁牢四个角落,每个铁铁环上都染着干渴的鲜血场景着实触目惊心。

再往前有一张软榻,两旁挂着绯色的轻纱,曲婠婠身着一袭绯衣正侧卧而眠,绝美的面容间泛着倦色,三千青丝垂落,光滑柔软似绸。

昨夜她方受灼毒之痛身体各处尚在恢复中,今夜又是她的大婚之日,她得缓缓神再去成亲。

“你是何人?”

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曲婠婠盈盈秋水的眸子蓦然睁开,抬眼也就片刻,她即可打消了原本盘旋在脑海里关于他的无数种死法。

看着这位世间难寻的美男子,曲弯弯的心激动的都快跳出来了。

历经多年,她终于找到了这副绝世好皮囊!

这位少年郎一袭白衣翩翩,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冷然,气质超然脱俗如青峰山顶的袅袅云雾又似顾盼泉中涓涓清流。双眸如浩瀚无垠中的灼灼星辰,容姿俊美无俦宛若九天神谪,身立如竹,指如骨玉的手中执着泠白的玉华剑此刻正指着她的眉心。

他是天机门的人。

曲婠婠不动声色的勾唇,心中涌上一计。

“你……你不要杀我。”曲婠婠猛然坐起身颤抖的环抱着双腿往榻后挪动,美目渐渐湿漉漉,泫然欲泣。

司宴见此情景立马移开玉华剑,疑惑的问道,“姑娘,莫非你也是被花楹宫那帮恶人掳来的?”

大约是这无忧洞口草深三尺,荒废不堪,里面太像一个牢笼以至于他会如此判定,思及如此,曲弯弯再次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对上他过份好看的面容,连连附和,“是的,公子可否能救我出去?”

她扑眨着蝶翼的睫,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的询问,模样不由惹人心动怜惜。

向来是美人泪英雄塚,曲婠婠自诩美艳无双,天下少有人能消受她的蚀骨柔情。

但……

眼前司宴他的双眸里却无半分波澜,清明透彻得过分,不由令她柳眉折起。

“不知姑娘为何被抓,我听闻花楹宫主只喜男色并无其它特别喜好。”

闻言,曲婠婠用手拭泪,轻声低叹,“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水月宫主确实只喜男色,但同时她也憎恨天下长得美丽的女子。可能因她面容无盐,定自然是见不得任何美貌女子尤其是我这般容姿。”

她言语中刻意咬重“我这般”三字,又偷睨他的神色,只见他似无察只得咬牙恨恨的接着说,“她将我抓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想折磨我,公子你且看我的手腕及这地面散乱的刑具均是她命人所为。我日日受其非人虐待早已心如死灰,若不是今夜遇到公子让我重生希翼,我明日便会香消玉殒。”

曲婠婠滑落绯色长袖,如羊脂玉般皓腕上轻系着一条红绳,绳间银铃无声,腕处数道新旧重叠的血色勒痕尤为惊心。

“竟是如此歹毒心肠实在令人发指。姑娘切莫他想我定会带你逃离此处,不过需你在此等候待我寻到我师弟再来救你一同离去。”司宴愤愤然说完,转身欲走。

曲婠婠又怎能让他就此离开,光不说他是否会真如所言回来,再者就算是他出了这个门任凭他武功再高也是枉然送命。

曲婠婠连忙赤足落地,上前一步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也不知是她力气使得太大还是他衣服质量太差,竟被她“刺啦”一下将整条衣袖撕了下来。

曲婠婠:“……”

司宴:“……”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懵了。

须臾,曲婠婠的视线流连在那只手臂上,可真是肌理清晰又白皙修长,让人按捺不住想要摸上一摸试试手感如何。

“咳。”司宴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即别过脸,白皙的脸皮还泛起微微的薄红,“姑娘不必在意,是我衣料不经扯,不关你的事。”

曲弯弯藏在红袖间的手骤然握紧,好一个高风亮节的翩翩少年郎,好喜欢!

“我知晓公子是个好人,是我对不住。”她双手捧着扯断下来的衣袖呈递与他,秋水的美目又染着凄然,“公子,我只身一人呆在这里实在害怕,不知可否捎上我同往?”曲婠婠收住心思又垂下眼帘,轻言柔语。

他接过扯断的衣袖随意塞进胸口处,“这也无不可,等我救出师弟就带姑娘一同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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