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周一,俞斯亲自送俞绥上学。
“其他的事等你放假再说,在学校别惹事,安心准备分科考试。”
俞绥点头,他靠在副驾,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抽卡的动作却利索:“这张你给的,这张我姐给的,大哥的,老爸的,老妈的。还有五千块钱。”
几张卡抽出去,只留下校园卡,交通卡和一张福来到的会员卡,连现金都没有留。
他这么干脆,俞斯反而露出不习惯的表情,不过最后倒没说什么,只拿了卡,没动现金:“钱留着,别没几天饿死了,爸非弄死我。”
俞绥点点头:“有道理。”
说着细白的爪子毫不犹豫地把那叠现金拿回来。
俞斯:“......”
学生时代里,周一是件颇有仪式感的大事,每周日礼仪队会把国旗降下来,周一又会有个隆重的升旗典礼。
早来的学生在教室补交补作业,而俞绥刚放下书包就被英语老师提出去:“演讲稿写了没?”
俞绥哪里记得这件事,沉默了一会,坦然地摇摇头:“没有。”
“我就知道。”英语老师居然不意外,“我之前就说你小子只是看着乖,其实就没有用劲在文化课上,老顾还说我苛刻,这看看,我不才跟你说要演讲,连演讲稿都不准备......”
俞绥插不上嘴,目光往操场外飘了一眼,有些走神。
负责本周升旗的班级以及礼仪队都在操场了,还有一些老师,副校长也在。这个时间还有学生在陆续返校,正好能看见他们提前排练的模样,大抵是见惯了,熟视无睹。
他这一眼过去,看到主席台旁边,大概是学生会的那帮人。这一届的学生会会长是高他一届的学姐陈詹妮,成绩好,模样又俏丽,被二十六中许多男生奉为校花。
学生会会长露脸次数多,俞绥认得她。不过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是陈詹妮旁边背脊挺拔,干干净净的男生。
他比陈詹妮高许多,说话要低头。
这是俞绥第三次见到他,又得到了一个新的认识,他腰臀比例不错。
又看一眼,俞绥一下想起他的眼神,心说,估计还不好相处。
旁边站着校花,他跟人家说话居然冷着一张脸。
这要放在俞家,就是排队说教大礼包伺候。
俞小少爷最烦跟人打交道,暗自叹了句还好他们没有交集,最好今后也没有交集。
结果没过两分钟,俞绥就被推到不好相处的那位面前。
“还好人家记得写演讲稿,跟人家好好学学。”英语老师说。
俞绥:“......”
晏休:“......”
旁边学生会少说有十个人,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十多双眼睛探照灯似的齐刷刷落在俞绥脸上,好奇地看着他。
被老师引过来的男生很白,样貌精致,腕上用红绳系着长命锁,他浑身透着股让人舒服的气质,乖巧而温润,一看就是被细致养大的小少爷。
俞小少爷没有社恐,但是禁不住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量。
他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温温和和一笑:“你好,我是你这次的英文搭档,俞绥。”
他的英语老师在他肩上拍了拍,带走了另一位老师:“放心吧,我们班这位口语正宗,不用担心。”
可是直到两个老师走,对面这位桃花眼的帅哥也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部长,人跟你说话呢?”有人碰了他一下。
晏休声音清清淡淡:“演讲而已,没必要做自我介绍。”
俞绥手指一僵,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这狗玩意真的不能按正常人的相处模式来相处。
“哦,你说得对。”俞少爷抬了抬下巴,“演讲稿,我那份呢。”
晏休没动,薄薄的目光轻轻一抬,忽然道:“上周吃烤榴莲的人是不是你?”
烤榴莲?
俞绥一呆,刚窜高的气焰一丝不漏收回体内,过了两秒才虚张声势地冒出来,他四平八稳地站着,看了眼晏休手上最上方写满英文的稿子:“演讲而已,没必要做人口调查吧?”
那批学生会的也不知道看颜色,氛围已经紧绷成这样,还一幅吃瓜的模样。
俞绥破罐子破摔地想,谁爱讲谁讲吧,正要掉头走,晏休忽然拦了他一下,似乎猜到他要走。
那两张写满英文的稿子放到了俞绥手里,晏休的声音低沉淡漠:“晏休。”
“什么?”俞绥正在心里腹诽这个人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
“我叫晏休。”
晏休将薄薄的纸折了两折,“主席台人少,去那边过一遍。”
“那我们先去巡逻。”学生会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出来,晏休点点头。
俞绥慢吞吞地跟着晏休走了两步,猛地抬起头:“你叫什么?”
这次晏休没重复,在身侧扇了扇风:“事不过三。”
俞绥也扇了扇风,小少爷一步一千斤,越走越慢。他一贯不清醒的脑子难得清醒了一次,心说,哦,这就是晏休。
可能听唐泊虎那帮人你男朋友你男朋友惯了,他被带偏了,当有人忽然顶着部长或者晏休这个头衔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难得有了点不属于懒倦的反应。
但也就是短暂的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想,关我什么事,然后就过去了。
反正过几个星期,这阵风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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