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只听到枝杈上鸟雀的酣睡声,草丛里头的虫鸣声。

萧靖熠寻到一块干净的草垛,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已然入睡的清宁,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她今日哭了一日,双眼浮肿。许是在山中被他纵容惯了,一直哭着嚷着要回去。

他从包袱里头拿出一块毯子,轻轻地铺在地上,然后又把她抱起放在毯子上。

这一动静,把清宁给惊醒了。

“睡罢。”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嘴唇蹭了蹭她柔软的耳垂处。

清宁今日哭得累了,枕着毯子翻了个身便睡去了。

萧靖熠看着她不禁出神,他有些心疼地察看了她的脚伤,只见脚踝处青肿得厉害,他拿出金创膏轻轻地涂在她的脚上,料理好一切后,他起身拾了些干柴燃起了篝火,然后在她身旁躺了下来。今日他也累了,想着日后奔波的日子,不禁觉得疲惫。

翌日清晨。

清宁是被予卿拍醒的,还未睡够便被他叫醒,迷迷糊糊间上了马,又再次起程。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清宁的心情好了些,还有心思瞧瞧这山河景色,看着林间起飞的白鹤,又数着天上的鸟雀。

马儿走了大半日,萧靖熠每走一时辰便让马儿歇歇。

“前方有村落!”清宁指着那袅袅炊烟,惊喜地说道。

只见村子坐落于环山之中,大约有十几户人家,相较清水村,这里更加的荒芜,到处是荒山野岭,方圆几里再无其余村落。

萧靖熠牵着马走在路上,清宁坐在马上惊动万分。

奔波数日,终能找个地方睡个好觉了,清宁心里想着。

因有外人进了村子,村民们纷纷进了屋,大门紧锁着,以为是有流寇侵犯。

近来烽烟四起,逃民无数,又有人趁乱行凶,杀人放火,抢夺他人财物,俱不在话下,因而人心惶惶,这等事便也传到了秦子村。

“叩叩叩!”萧靖熠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可有人在?”清宁问道。

他们敲了半天的门俱无人应,因为清宁心灰意冷地正欲离去,她撇着嘴盯着一旁的萧靖熠,一脸不快。

“开口说明缘由,问问有无人家愿收留,可以物交换。”萧靖熠给她出了个主意,他一男人不敢开口,生怕吓到人家。

“行行好罢,妾与郎君一路逃亡经过此地,实在是奔波数日,身心疲惫,若有好心人家收留,愿施以铜钱交换。”清宁在门外哀求道。

忽而,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只见一名妇人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走了出来。

“不知客从何处来?”妇人问道。

那妇人名为黄湘玉,因战事吃紧,夫君被抓去当壮丁了,家中唯有她与年幼的孩儿。

“楚镇。”萧靖熠答道,接而说道,“就在方圆几十里外的镇子里头,那处赋税繁重,只好离去。”

清宁听罢,虽有不解,可仍点了点头示意。

午后,孩童在瓜蔓下玩耍,黄湘玉为他们收拾好房屋,便去外头摘些野菜。

清宁打量着厢房,此处竟比清水村优越些,房屋颇大,东西两间厢房空置着,她与予卿选择了东边的厢房歇下,两人又打扫了一下,终寻到地方落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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