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岩闻言皱起眉头,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把她喊醒。
手在她的手心里抽动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触感不对劲,于是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朝她手心里看去。
只见她原本白嫩的手心此刻一片通红,竟多了好几个大血泡,有的泡已经破开,流出了血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易北岩心中一颤,拨开她另一只手,见到的更加惨不忍睹。
握住她的手,他看向左翼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左翼叹声气,回道:“她说都是她害了你,都是那树害了你,她哭着用斧头把墙边的树都砍了,砍了一夜,拉都拉不回来。这手上的血泡就是砍树时被斧头磨的。”
易北岩低头摸着她手心里的血泡,面上像是冰山融开了一角,“这丫头怎么这么傻?”
“唉,主上,你……”
易北岩波澜不惊,“直说吧,毒能不能解?我还有多少时日?”
“主上,黎卿说现配制解药来不及了,只能问刺客要解药。可是我昨晚严刑逼供了一晚上,他硬是不肯交出解药。”
易北岩没有一丝畏惧,表情淡然得好似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嗯,没有解药我还能撑多久?”
左翼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黎先生昨晚帮你封住了穴道延缓毒性蔓延,还要你每日服用解毒的草药,这样的话还是只能撑七天。”
易北岩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人什么来头?”
“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一生中不知玷污了多少女子。去年他和他兄长侮辱了一个员外家的女儿,被发现后将员外家几十余人全部灭口。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官府几经捉拿都无功而返,然后朝廷便重金让我们追缴。当时我明明将那兄弟两人都杀了,却不想让这个张余良假死逃过一劫。这次他来就是为了报当年之仇的。”
“嗯,”易北岩依旧淡如湖水,跟他叮嘱,“无论能不能要得解药,这种人务必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是,主上……”左翼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心里担心他担心得要命。
易北岩却是出奇的淡定,还反过来安慰他,“不用担心,生死有命,如果我命不该绝会有解药的,如果我大限已到也是没办法,反正于我来说,任何事情包括生死都无关紧要。”
左翼无奈,“主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所谓?”
易北岩没再理他,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叶千凝。
叶千凝朦朦胧胧地清醒,睁开眼睛朝他看去。
见他已醒来她“刷”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撇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眶里很快溢满泪水。
易北岩动容,安抚道:“我没事。”
“哥哥……”叶千凝沙哑着声音轻喊,一夜的担惊受怕化作泪水纷纷砸落。
“哥哥!”她崩溃地扑进他怀里,哇哇大哭,“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任性不该胡闹,都是我害你受伤,对不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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