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坐在一旁忍受着烟草味，直直地向肺里灌，胃里有些不舒服。
趁着洗牌的空档，穆辰掏出一把枪，邪魅地笑着，“凌小姐认识吗？”
凌初看着那把枪，是真枪，但没有见过。
穆辰攥住凌初的手，只感觉她手心十分的粗糙，很多茧子，尤其在食指指尖，慢慢触摸她食指指尖的茧子，“拿枪拿的不少啊，怎么？还想让我死一次？”
他的唇贴在凌初耳边，话语极其的温柔，听在凌初的心里，却是凌迟一般的痛。
穆辰把玩手里的枪，突然一把揽住凌初的腰带到自己怀里，枪指着凌初的胸口。
包间里灯光昏暗，穆辰的西服更好地遮挡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凌初闭上眼睛，他的怀抱和八年前一样，给人安全感，“你不会开枪。”
穆辰贴在凌初耳边，“是吗？”
凌初等待着他扣下扳机，把命给他。
穆辰扣动扳机。
凌初还是感觉胸口一震，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有一种临近死亡的感觉，如果能够这样死去，也是能让她开心的，可是还有弟弟要照顾。
“死对你来说，太容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凌初睁开眼睛，这个姿势能够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说不出任何话语。
穆辰的手慢慢触碰着她的耳朵。
凌初摁住他的手，皱着眉头，看向其他的人。
穆辰贴在她耳边，“不是想要肾源吗？这就受不了了？”
凌初死死攥住他的手，“穆辰。”
穆辰抽回手，手里的牌明明很好，却故意不按套路出牌。
“呦辰哥，你这妞，怕是要跟我了。”王强看着凌初，淡淡一笑，不同在场其他人的眼神，没有那种欲望。
凌初看着穆辰明明已经在听牌了，却还是出了五条，她眼中的光渐渐沉寂，这一刻心中的幻想终于破灭，他是真的恨透了自己。
穆辰抽了一口烟，“好好伺候着。”说完翘着二郎腿，拉起凌初的手。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以为凌初是出来卖的，内心里纷纷在想，原来是卖的，以后就有机会享受一下了。
强子起身，将手伸给凌初“辰哥的美意我就不推让了。”
凌初深呼一口气，还是没有牵王强的手。
“叫我强子就好，你是新来的？”强子问到，他着实被凌初身上的气质吸引到。
凌初生怕下一秒穆辰便反悔，“嗯。”
“新来的还算干净，跟着我，不会亏了你。”强子说。
凌初哈哈一笑，“还得谢谢辰哥，给我找了个下家。”话语中多么无奈，又讽刺。
凌初跟在强子身后，强子停下步伐，“凌小姐是吧？”
凌初迟疑，明明在里面的时候他与那些男人无异，现在竟还会尊重一个女人，凌初没有多想，可能在这里也只能伪装自己，“嗯。”
“看你不太像这里的人，我也不是强求之人，不愿意便离开吧。”强子说。
凌初哈哈笑了，“既然是出来混的，哪有什么愿不愿意，不就是睡一觉吗？”
强子掐灭手里的烟，走近，靠在凌初身上，一把带进一间房，吻住凌初的锁骨。
强子抵住凌初，凌初却是再也忍不住，趁强子不注意，一个上勾拳，跟着侧踢。凌初裹上强子的大衣便往外跑。
强子愣住，摸着唇角的血，这女人真烈，走进牌室，“我去，辰哥，你那女人真烈，我这下巴差点就脱臼。”
穆辰盯着强子，眸子里闪烁着火星，“人呢？”
“跑了。”强子说。
穆辰起身，眼神逼人，“你碰她了？”
“辰哥的心上人，我强子哪敢？”强子这一刻真庆幸自己没有碰她。
穆辰甩下手里的牌，走出牌室，外面的杨力看着穆辰，“老大，凌小姐刚才走了。”
“嗯。”穆辰步伐不自觉地加快。
“现在去哪？”杨力紧跟穆辰的步伐。
“就在这。”穆辰加快步伐。
凌初身上除了那件大衣还能见人，里面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裹紧衣服，扣上所有的扣子，系紧带子，露着两条腿，好在大衣够长，到膝盖处。
走在大街上，凌初攥紧拳头，又松开，到头来，那些美好的过往，他应该早就忘却了，早就被恨凐灭了。
阳光有些耀眼，凌初凌乱的发，随着风，贴在脸颊，挡住视线，落荒而逃的她拦了一辆车，随后掏了掏口袋，一脸抱歉地看向司机。
司机一脸嫌弃，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正经，随后立马开车离去。
凌初紧了紧衣服，现在的模样又能去哪，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手机响起，不用想也是她，“说。”
“给我送件衣服。”凌初说。
“哦？为什么是我？”
凌初有些难为情，“念在过往。”
穆辰用力攥紧手机，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过往，你的过往，还是我的过往？我和凌小姐什么关系？”
最后挂断电话，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
穆辰走出包间，“开车回去，走正门。”
杨力有些懵，老大最近反复无常，正确来说还有些喜怒无常，“是。”
车从天香园开出来，杨力一眼就看到蹲在路边的凌初，车来车往，阳光洒落在她身上，那件男人的大衣穿在她身上，更加展现出她的瘦弱，“老大，凌小姐。”
穆辰眉头紧锁，“你去旁边买身衣服，给她。”
杨力疑惑，怎么不直接载走，不敢反驳，“是。”
杨力买好衣服走到凌初身边，“凌小姐，你要的衣服。”
“谢谢。”凌初起身接过衣服，却看到对面车里的穆辰，目光对上，凌初还是闪躲开来，现在的狼狈模样，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收紧衣服，慢慢站起身。
起身的那一刻，脑部供血不足，眼前黑暗一片，腿部麻木，凌初直直向后倒去。
杨力扶住凌初的胳膊，“凌小姐，我扶你到那边休息一下。”
凌初稳住身子，“谢谢，不用了。”说完径自离去，穿过车流，阳光有些刺眼，凌初加快步伐，始终没有回头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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