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世,她在暑假的时候去余竹杳家也发现余竹杳奶奶不在,余竹杳说余奶奶是生病了所以要回乡下静养。
怎么会是今天呢,迟晚晚心里有些疑惑,明明上一世在暑假前半个月的一个周日,她来余竹杳家写作业问起余奶奶的时候,余竹杳说她去打麻将了。
“回乡下办点事。”
余奶奶低着头,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今天就走吗?”
余奶奶应道:“对,等会就去坐车。”
“这个你装着,在路上晕车了就含着。”
余竹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迟晚晚后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把手里的陈皮糖放在了余奶奶的包里。
余奶奶沉默了一会儿,一边和余竹杳说话一边站了起来。
她说的是家乡话,迟晚晚听不太懂,只能从些许字眼去大致理解她在说什么。
她让余竹杳好好照顾自己,如果爸妈不给她钱就给她打电话,更多的迟晚晚却是听不懂了。
迟晚晚知道她的重生或许会让一些人的轨迹产生改变,但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一件。
也就是说,在上一世的这一天,余奶奶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
所以她在之后才没遇见过余奶奶,提议去乡下看余奶奶也被余竹杳拒绝。
因为余竹杳在骗她。
可为什么呢?
余奶奶要赶车,很快就走了。
房门被合上,室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余竹杳面无表情,但迟晚晚知道她心情不太好。
她轻轻握住了余竹杳的手,余竹杳没看她,手却越握越紧。
几个呼吸后,余竹杳猛地松了手,对迟晚晚扯了扯嘴角。
“你怎么来了?”
“回家陈含巧只给我吃冷饭,让我睡沙发,还要给陈梦茵洗碗洗衣服。”
迟晚晚噘着嘴,委委屈屈的说。
余竹杳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拧着眉说:“你傻啊,让你做你就做?她们什么货色也配让你给她们干活,你没长嘴不会拒绝吗?你爸也是没长嘴的吗,干看着你被欺负啊?”
余竹杳对迟晚晚多少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情在里面的,更多的是气陈含巧她们居然敢这么欺负迟晚晚,心里想上门把一老一小两个碧池撕一顿的心都有。
“所以我来找你了嘛,不生气,”迟晚晚声音软绵绵的说,讨好的用手指挠了挠余竹杳的掌心,仰着头问她,“我和你说实话,你也和我说实话好不好,你奶奶为什么走,我感觉到你不开心。”
上辈子,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骗她?
空气安静了一瞬,余竹杳沉默了一会儿,眼眸里有些阴翳。
倘若以往,迟晚晚瞧见这个状况早就转移话题了,既然是让余竹杳不开心的事情,她就不去揭伤疤。
可她现在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就像是蚌,若是不揭开那壳,就不会知道内里溃烂的创伤。
隐忍会让人变得强大,看淡也会。
恨比爱长久,可爱比恨强大。
“杳杳,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好,有事情我们可以一起扛。”
迟晚晚一字一句说的认真,眼眸清澈明亮,倒映出来的满满的都是余竹杳。
余竹杳像是被她的眼神烫了一下,心口又暖又疼。她像是被蛊惑又像是终于无法忍受一般,将挤压在心底的话吐出。
“我爸出轨的那个女人怀孕了,奶奶要去照顾她。”
余竹杳声音有些涩然的又说:“她主动去的。”
“我不怪她,她对我很好了,我只是……”
余竹杳向来挺直的背脊有些颓丧的塌陷,她努力轻描淡写,却也说不下去了。
只是又被放弃了一次,只是永远不被偏爱。
“你还有我,你绝对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人。”
迟晚晚看见余竹杳难过,她心里也像是被人揪着似的疼。她用力抱住了余竹杳,努力的环着她的身体,似乎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蔽所有。
迟晚晚的声音动作就像是一剂强心针,在瞬间为余竹杳注入了一股力量。
余竹杳怔愣了一瞬,而后很快的将失控的情绪遮掩下去,像是瞬间满血复活一般,捏着迟晚晚的面颊哼笑的说:“今天嘴巴抹了蜜?说话那么好听。”
迟晚晚刚想说话,肚子却传来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她捂住了肚子,有些羞窘。
“走,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余竹杳摸摸迟晚晚的头,心情像是放了晴的天,没有一点儿灰暗。
“别摸我头!我还想再长两厘米!”
迟晚晚和她笑闹,眼里有光。
曾经她们都欺瞒彼此,互相认为对方都有家可归,可直到到现在迟晚晚才知道,原来她们对彼此而言,才是世界上唯一的不可或缺与无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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