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入耳,苏玄衣迈出去的脚瞬间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她心中猛的一震,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南斯君见她不答,再次开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好奇?当然好奇。

苏玄衣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南斯君,准备听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南斯君见她乖乖回头,嘴角牵起一丝得意的淡笑。

苏玄衣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惧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苏玄衣继续盯着他并未作答,算是默认了。

南斯君往她的身前走近两步说道:“我知道珍珠对我有情意,想来她是不会捉弄我的。”

苏玄衣轻笑:“就凭这个你就怀疑是奴婢做的?君少未免武断了些。”

南斯君收起之前那抹笑意,他突然一个箭步跨到苏玄衣的身前拉起她的手臂。

苏玄衣被吓了一跳,她不停挣脱道:“君少此举大大不妥,若是旁人瞧见定会生出是非,还请君少放开奴婢。”

苏玄衣被握起的那只手掌中紧紧扯住袖口,像是在极力遮掩着手臂上的什么东西。

南斯君未答,他伸出一直负在身后的左手毫不含糊的一把将苏玄衣的袖口扯了下来。

只见密密麻麻的疤痕爬满苏玄衣的手臂,有鞭子抽的,有热水烫的,还有大大小小的指甲印,旧伤刚愈新伤又添,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南斯君眼光微惊,显然有些吓到。

苏玄衣羞耻得满脸通红,一把将手臂抽了出来,把袖口拉好遮住伤疤,眼底晶莹冲南斯君大吼道:“你做什么?你疯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给他南斯君说话,这要是换做旁人,兴许就被痛掌八十个耳光再丢出府去了,可眼前这个遍体鳞伤的小丫头,却让他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当时你端茶时我就看到你手上有伤痕了,再看珍珠对你那般态度就知道你肯定对她心怀恨意已久,你不敢反抗,所以就趁着珍珠不注意时偷偷将茶水换成那些污秽之物,而这茶不管是谁喝了下去都会震怒引人众人注意,好面儿的莫大人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这样不仅给珍珠添了戏弄贵客的罪名,还会顺带牵出御赐之物被盗之事,此事一旦败露,珍珠必定会被逐出府去,我说的对吗?”南斯君一字一句的问着她。

苏玄衣轻揉着自己的手腕眼神狠狠的看着南斯君:“你说的没错。”

南斯君点点头,但他脸上并没有得意的表情或者幸灾乐祸的模样,反之却紧紧抿住双唇,眼神复杂。

苏玄衣对他这种眼神很是不解,他这是什么眼神,同情?可怜?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尽管去告诉老爷吧,我苏玄衣既然做了,就不怕被别人知道。”

面对苏玄衣这一番坦然,南斯君却摇摇头轻声道:“我不会对旁人说起的,你走吧。”

“那就多谢君少了,”苏玄衣本打算转身离开,但走了两步却又停下脚,她猛然转过身,发现南斯君正站在原地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既然奴婢已经回答了君少的问题,那君少可否也替奴婢解解疑。”

南斯君下巴一扬淡淡应道:“你说。”

“君少为何要装作病重的样子?我看眼前的君少可是生龙活虎的,刚才握着奴婢的手,力道可不像个病人。”

南斯君眼底毫无察觉的一震,但表面仍然波澜不惊道:“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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